孔祯着急的围着转,被鲁大夫拨开说别挡光,闫春夺面无表情,越是这样,孔祯越怕他。
“是吗。”闫春夺莫名其妙的接了这么两个字。
“看不出你这腿有旧疾。”鲁大夫皱眉,干巴巴的脸上皱纹挤得如老树的年轮般,密的要合到一处去。他显然也陷入了怀疑。
闫春夺道:“小孔,把我每日吃的药方拿来给大夫看看。”
孔祯听话的去取,鲁大夫捻着药,问是每日都服吗?孔祯点头。鲁大夫疑惑道:“下这么多远志,夜交藤做什么?你夜里睡不着?”最后一句是冲着闫春夺问的。
“没有。”
“看不出你这药是治什么的,都是些滋补的,补太多了你也遭不住,停一段时间也行。”鲁大夫没看出什么来,临走前私下跟孔祯说的,药补不如食补,他看闫春夺没什么病,就是要多吃。孔祯把银两塞鲁大夫手里,鲁大夫摆摆手不要,他说他没看什么,就不收了。孔祯执意要给,鲁大夫愣是没要,说走就从偏门走了。
孔祯回屋时闫春夺正出神,他说:“我再给你请一个大夫吧。”
闫春夺道:“不急,太频繁会被盯上。”
孔祯不懂他是在防谁,闫春夺沉默不语,孔祯悄悄退开了。
他是瘦,孔祯去东厨给他找吃的,厨子团了糕,孔祯赶上热乎的,自己先吃了一个。闫府人就没亏过自己的嘴,孔祯腹诽,边带了回去给闫春夺。
孔祯刚进屋,手上的糕差点扔掉!闫春夺半边身子斜在床外,像要掉下去,他慌张上前,扶着闫春夺要将人扶起,急道:“磕哪儿了?下人呢?你怎么不叫人?”
说罢推着闫春夺要将人推到榻上。闫春夺抱孔祯的脖子,一只奇瘦的手,攀在孔祯肩头,手指像生出了利爪,抓力十足的扣着孔祯,孔祯被他抓疼,发出轻嘶。
他说:“不想躺。”
孔祯在堂皇间听出他的沉郁,双手一时无措,就这么坐在床沿,任他藤蔓一般缠上来。他牢牢的束缚令孔祯感到呼吸不畅,孔祯想他一定格外用力,否则他将会像一面残垣倒回榻上。他支撑不住的。孔祯缓缓抬手,潮湿的掌心落在他又薄又硬的后背,托住。
别院忽的静谧,他二人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时间停住不动了。
孔祯不敢像他抱自己那样去抱他,他让孔祯想到前院里的一盏瓷器,半人高,显眼却易碎。他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像这样坐着就算奢侈了。
“你…”孔祯嘴拙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给的护身符掉了,我没捡起来。”
孔祯觑到床下的护身符,想松开闫春夺弯腰去捡,反被闫春夺一把搂严实了。他呆呆地,脸上表情单一,闫春夺发笑,相信他情窦未开,什么也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