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白昼鸢尾》吗?”江屿问。
“啊?”她有点不相信她的耳朵,气氛都到这了,他要唱歌?
“你们文艺男都这样吗?”她起身调侃。
“什么?”
“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我可没有给你背法条的兴致。”黄静希坐直身子,在床上找了一圈她的手机,“来,我给你放伴奏。”
前奏响起,她眼神期待地看着他,等他开口,江屿才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几乎被气笑,这个人总是能精准踩住他的尾巴,把旖旎的气氛一扫而尽。
“黄静希,真你有的。”他夺过她手上的手机,往身后地毯抛去,把她压制在身下,气息轻吐,“我想说的是——”
他在她身旁附耳说了几个字,又抬起头绕有兴趣地看她一寸寸羞红的脸,愉悦的笑声响起,继续说:“有点音乐会不会更好?”
“下流。”她小声嘀咕。
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江屿眉毛轻挑,唇角更是翘起,揉着她的脸蛋:“希希,我们可不就是在干下流的事情吗。”
“啊——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她捂着耳朵,烦透这个话多的男人了,“音乐、音乐!难道你要踩节拍?”
“试试就知道了。”江屿低下头来。
“变态呀你,不跟你玩了。”黄静希说着推开身前的男人。
当然没让她得逞,在下一个烟花响起的瞬间,她挣扎的双手被握住举过头顶,横冲直撞的吻落了下来,呼吸尽数被吞没,一场失控的暴风雨悄然降临。
窗外的烟花一阵湮灭,房中陷入无尽的黑暗,只有感官被无限放大。
江屿是个耐心十足的人,对她和对她的身体都充满着探索的乐趣。每一寸她熟悉的地方,在他双手着落的瞬间都极速蹿起陌生的电流。
遮不住的月光倾泻而下,莹白的身体在月光的泛着润泽的粉光,玫瑰红的发色在洁白的床上铺开,绸缎般的河流。江屿的手掌在月光下游走,寻着月影的痕迹。
很多年少荒唐的梦在此刻变得清晰,她的身形在他掌下被具体地勾勒描摹,颤抖得像只振翅的蝴蝶。
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极力探索又笨拙得像个不经世事的少年,生疏莽撞,不知餍足。
像一整场烟花落在身上,火流簇簇点起,黄静希嘤咛着动情,眉头微蹙挣扎着睁开了眼,眼底残存着一分的清明。
“怎么啦。”江屿怕她难受,凑近她额前。
她不愿被他看见满是晕红的脸,遮住他的眼睛,声音低低道:“闭上眼睛好不好。”
“害羞了?”
“嗯。”鼻音低低回答。
只是这个请求没有得到回答,反而助长了某人的恶趣味,更加身体力行证明了他的下流,露骨的情话在她耳边不断响起。蛊惑她的身心,偏误她的判断。
食髓知味,怎肯轻易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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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黄静希才睁了眼,不知何时睡回了主卧的床上。身旁的江屿已经醒了,靠着床头,在纸上写着些什么,不时转头看向她。
黄静希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踹他,用力地想把他踹下床,但没成功,腿反被压制住。
“好点了吗。”江屿把纸笔搁在一旁,弯着腰抱过身旁的黄静希。
“烦人,你闭嘴。”带着床气,她翻了个身,继续补觉。
好在江屿还不算糊涂,摸得清她的脾气,吻了下她的后颈,又拿过纸笔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作品。
两个小时后,黄静希补足觉,伸了个懒腰,睁眼却不见身旁人。
“江屿。”
她刚喊完,客厅里的人就推门而入。江屿果然是属吸血鬼,吸血补气,所以折腾一夜还能这般神采奕奕,泼墨素白的衬衫搭配渐变色丹宁,清逸俊朗。
“你今天有安排?”黄静希打趣道,每次看到他容光焕发的样子,总不免想起他在洪城惶惶终日参加相亲准备入赘的日子。
“什么安排。”
“入赘。”她挑着眉逗他玩,边起床。
江屿怔了一下才会想起,清润好听的嗓音解释道:“那时骗你的,没有这事。”
“不过,你真的很可疑。”黄静希眼睛微眯,直直地盯着他打量,“你确定你是……”
“不是,黄静希,昨晚你害羞成那样,白天问我这个。”
“很奇怪吗?”她不以为然,故作老成,“情侣间,这不是很正常的问题吗?帮我把窗帘关上。”
“那有些事情无师自通很奇怪吗?”他无奈道。
“咦——”似想起什么,黄静希皱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踮起脚尖去找她的拖鞋。
江屿把床这头的拖鞋放到她脚边,悠悠道:“男生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不用好奇。”
她穿上拖鞋,披了件晨袍,扶着江屿的手往洗手间走去洗漱。
房间出来,客厅已经摆好了早餐,酒店的服务员把最后一道菜摆好撤离。黄静希就势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酒店早餐不错。”黄静希吃了一口点评道。
“喜欢,以后可以常来。”
“你刚刚在床头写的是什么?”
“大概类似于灵感?”
“关于什么?”眼神却落到了客厅落地窗外的风景,湛蓝的天空望不到天际线,今天依旧是晴空万里。
“你猜猜看。”
黄静希没有去猜,而是望着窗外出神道:“江屿,你说爱你一个人是不是爱她的全部。好的,坏的。”
“嗯,全部。”他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