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后来,根据病历表上的描述,变成螺丝起子的蠢蛋们又被另一群外星人给抓走,这次是类似于动物保护团体的外星人,致力于保护各个星球原生态环境,将被恶意改造的生物们回归自然样貌。
在得到江户有人被改造成螺丝起子的消息后,动保团体火速赶来救援,并将恢复原貌的重人送来医院安放。
而现在这些家伙之所以还躺在病床上,是因为动保团体的手术后遗症是全身麻醉跟轻微贫血,粗略估计他们至少得在病床上躺到明天。
当然,其中也有跟螺丝起子事件不相关但恰巧这时来看诊的人,例如长时间窝在電腦前玩游戏导致营养不良、由路人报案送医的废材大叔长谷川,例如痔疮又一次因工伤严重破裂的服部。
以上种种原因,造就十人躺床,叫人头痛欲裂的画面。
我不在乎好心的动保团是抱着怎样的理想前来救人的,我只知道他们给我带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
先不谈乱源集合体化身的万事屋三人组、来乱的忍着跟废材大叔,现在病房里正分别躺着警察局和恐怖组织的头头。
我知道这个头衔安在这群笨蛋身上只会成为玩笑话,但这个玩笑有极高的的机率会炸掉整栋医院。
是真的,医院外面现在集结了全副武装的真选组组员以及躲在暗处的攘夷分子,只等谁的头目先出院便会发动攻势。要不是护士长与她手中的巨型针头,我怀疑他们早把医院踏平了。
严格上来说,上层会摆出那副作态是可以理解的,他们肯定脑补了自家医院化为美丽烟花的未来,并试图将伤害缩减到最小。
例如──只伤害我。
我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眼前,脑海闪过不知是今天第几次的脏话。
此时,前来探诊的眼镜姐姐正笑容满面的举着点滴架,准备将它砸向刚才实话实说的土方,但因为我的出现而没能继续。
「志村小姐,请放下妳手中的点滴架,不然本人得请妳出去了。」我冷声开口,打破病房凝固的空气。
「抱歉,刚刚阿银说血袋没在流,我帮他乔了下位置。」志村妙一脸歉意地将点滴架放回脸色惨白的卷毛旁边,对,她刚刚想扔的点滴架是卷毛的。
卷毛动动嘴,最后啥也没说,只是与差点去世的土方一同对我摆出颜艺的表情,希望我能送眼镜姐姐走。
别想了,你以为这跟送神一样简单,只要烧些纸钱嗑个头就完事吗?
「呵呵,真是丢脸,堂堂真选组队长和副队长,居然带头扰乱病房安宁秩序,将江户的安全交给这种人真无法叫人安心。」角落的假发不甘寂寞、不嫌事大的插嘴。
我看向他,以及架在他病床上的小火锅,跟他旁边正往小火锅里加料的伊丽莎白。
「啪」的一声,我那饱经风霜的理智线,又一次响起刺耳的崩裂声。
接着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直接端起火锅汤打开窗滋润楼下那片绿意。
「养生鸡汤阿阿啊!──」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假发发出绝望的吶喊。
『你对桂先生的火锅做什么!』伊丽莎白举起牌子为假发抗议。
「既然都称此为火锅时就该了解本人在做什么。」我将桌上的瓦斯炉关上、死锁卡榫扔进垃圾桶,然后垂着眼说「你们想外带伙食没关系,但病房内严禁烟火。」
在瓦斯炉撞入垃圾桶的哀号声中,我走置病房中央,扫视他们,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若还想让本人讲解其他常识性问题......后果自负。」
「望诸位能谅解,本人今天势必得在医院过夜,心情称不上好。」事实上,在被上司威胁后变成非常糟糕,我不能肯定自己到底会干出什么。
他们回避与我对视,我不能确认这是认真听教还是心虚的表现。
当然了,人群中总有例外。
「那个,你心情好不好其实我不是很在意,重点是我想换个病床位置,可以把我换到阿银旁边吗?我实在不想跟个痔疮做邻居。」身为只有不可明说部位做过螺丝起子手术的幸运儿,猿飞能够微微活动四肢,她抬起手,蛮不在意的对我发表意见。
「妳刚刚是称呼前上司为痔疮对吧?妳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正在做痔疮手术疗养的服部抽抽嘴角,似乎很想一拳糊在猿飞脸上。
随后,她被我用绷带包成木乃伊挂在窗外树枝上──嗯,靠近猩猩的位置。
众人或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或是直接无视掉窗外异物,对她的下场毫不意外。
「基于此次事件的特殊性,本人这次的任务只有确保各位是"活着"出病房的,尊重是互相的,了解了吗?」我用自认为非常轻柔的语气问他们。
躺在病床上的众跟来探诊的伊丽莎白眼镜姐姐等人以均速朝我点头。
「很好,现在请记住,若没有事情本人会待在隔壁的办公室......你们知道的,这间医院的墙隔音效果不怎么样,而本人在夜晚对声音特别敏感。」我压低声音,语气越发柔和。
我不确定现在我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我只知道他们全程都在死命保持面无表情来面对我。
于是,我咧开嘴,朝他们微微一笑来缓和气氛。
「那么,预祝我们有个愉快平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