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服部先生,这次是坂田先生还是新公司的上司做的?」我拉了拉白大褂,意兴阑珊地敲了敲手里的病历表,靠着办公椅边打哈欠边问。
「医生,我们在谈论痔疮的诊断结果对吧?」服部全藏坐在我对面,毫无语调起伏地反问。
「是。」刚刚打哈欠又一不小心扯到伤口,我赶紧微调坐姿,表面上平静的答道。
阿,养了一个多礼拜还是有点痛阿,虽然这种疼痛还在正常范畴,却导致我这几天就算能正常活动仍然啥都不想干。
「那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服部平静的下半张脸浮出一个井字符号。
「你知道的服部先生,鉴于你半年多前与坂田先生在病房里的互动,本人不得不考虑你痔疮频繁出事的根本原因......喔,差点忘了,那时猿飞小姐也有参与对吧?所以追根究柢是因为三人行──」那时候拍的照片还存在我手机和云端里头喔。
「够了啊!都说是因为前几天年终晚会喝太多而已!」本来隐忍着的服部听见关键词后抽抽嘴角,终于忍不住吐槽「你所谓的根本已经跟天O之城里的大树一起飘向宇宙深处了,你到底多希望这部小说被锁??」
「锁就锁了,反正只是不蹭着同人热度便没什么人看的冷门无cp小说,就让坂田先生穿越进宝O梦世界,变成一只卷毛阿勃梭鲁重新开始新的连载吧......」我半闭着眼,困倦的咕哝。
「大过年的不要在字里行间里塞满厌世阿喂。」
服部顿了顿,注意到我的状态后扫了眼办公室,视线在角落的暖炉停了下,在我桌上放的猫窝里打盹的喵吉上又停了下,在左侧紧闭死锁的窗户上又又停了下,最后看向我半垂的死鱼眼,毫不客气的问「你不是又想冬眠了吧?要不开个窗户醒醒脑?现在正中午太阳大死不了人的。」
「现在外面只有十度,本人宁愿二氧化碳中毒......」我终于没忍住,忍着疼痛又打一个哈欠。
「十度还好吧?你等等买午餐不也要出门吗?」
「有长谷川先生......喔等等,他今天请假......」双眼放空ing。
我前几天所有要出门的差事都让MADAO跑腿,差点忘记今天他特地预支一个月薪水(也就是3000千日圆),说要请自己老婆吃一顿大餐。
至于白鸟,这两天拉着刺猬君去吉原玩了......我感觉白鸟就是想让日轮他们看刺猬君的女装然后怂恿刺猬君再次成为夜总会小姐,前两天我才看见什么鬼全国夜总会俱乐部大赛报名的广告,前几名有丰厚奖金。
我怀疑要不是我现在是个病号,我也会被白鸟拉去......怕爆。
本来今天是没想营业的,但想想刚开业的诊所三天两头无预警休业实在很影响发展,外加年假尾声多数人不会想进诊所触霉头,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办公室的椅子比书房的椅子还舒服,我才抱着自己的游戏机决定龟缩在办公室一整天。
要不然叫外卖?啧,不对,现在年假还没完没几家店有外卖的,楼下的鹤田小姐也回乡过年没回来。
思绪回归现实,我一手拉开办公桌右侧抽屉,拿出一个杯装泡面喃喃自语「好吧,今天吃胡椒西红柿味噌泡面好了......」
是,我办公室有热水器。
「你是已经搜集完过冬粮食准备龟缩在树洞里的松鼠吗?」服部肯定瞧见我抽屉里的一打杯装泡面、三包饼干、六罐洋芋片、两迭可可粉包和一堆未拆封的麦o劳糖醋酱盒和西红柿酱包,他继续抽着嘴角问「你另一边抽屉放了什么?JUMP合刊吗?」
「不,是游戏卡带和PS4。」貌似还有小型音响。
尽管隔一层刘海,我仍感觉到服部看我的眼神像在说我自己当家后生活越来越颓废了。
我需要澄清一下,除了现在设备更赞、厕所离我新办公室更近、我不需要提防被护士长捆去急诊室以外,我的生活其实与从前没什么差别。
「......算了,你要吃啥?一个伤员垃圾食物少吃点。」最终,服部妥协了「反正我今天没事,干脆在你这蹭顿饭。」
「你知道?」听见伤员这个词,我困倦的眼皮终于抬了抬。
「别小看忍者的情报网,吉原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说着,服部指指我调侃地笑着「而且打我进诊所到现在你都没翘过一次二郎腿,我就没见你坐姿这么正过,别装了,又闪到腰对吧?」
住口痔疮忍者,我这两天腰都很正常,少乌鸦嘴。
「买点火锅料,青菜多买点,其他随意,买太贵本人不会付账。」
看在我刚呛过他,他还要亲自跑腿的份上,我只是回避他的嘲笑,然后懒洋洋地从桌子底下抽出便携式瓦斯炉,末了从后方的衣架上拿购物袋给他。
服部陷入沉默,他可能怀疑我是早有预谋,不过仍然接过购物袋挥挥手出门了。
「因为今天没事,就跑这来溜哒?」他出门后,我盯着病历表,轻声低喃。
如果痔疮忍者没骗人......他的样子也不像一路喝到今天中午,肯定是回家后早上醒来才发现痔疮爆炸。
我知道痔疮忍者那富二代住哪,离最近药局才两条街的高级住宅区,哪怕去江户医院也比来歌舞伎町近了一倍多的距离,我不觉得他还能在痔疮爆了的状态下COS音速小子。
......这闲的没边了,不愧是以活在人类社会边缘为荣的忍者富二代。
叮铃铃──
「小黎子阿~新年快乐~~」
刚把服部的病例塞进文件夹,办公室的门便被人随意打开,听见熟悉的声音跟称呼,我眼角忍不住抽了下。
「什么事?」我没有丝毫同情心的问。
「师兄来给亲爱的同门拜年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小黎子,你冷漠的态度深深伤害了师兄寂寞的心灵。」门口的金子摀住胸口做作的喊。
「新年已经过去快两个礼拜了,师兄。」
我抬眼,金子依然撑着他的金属拐杖,踏入房门的步伐虽然看似与往常一般随兴,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虚浮的像再走两步就要跌倒,呈饮茶姿势就地往生。
再往上看,我隔着他的眼镜都能看见他浓厚的黑眼圈。
「阿哩?过两个礼拜啦?阿哈哈,我怎么总感觉昨天电视还在直播跨年演唱会?」金子拉了张椅子然后瘫在上面,本来强撑着很有精神的语气瞬间弱掉,恍惚地问。
你不小心穿越时空了呗。
「加班?」我记得他在公关机构工作,听起来就很肝。
「嘛,算是吧......」金子向前倾改趴在我桌上,一手去搓揉睡得正香的喵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