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诊 小屁孩的事无关承诺
辰五郎,实在很碍事。
他们夫妻俩都一个样,每次他想做些什么时就会出来阻挠,哪怕尸身凉了大半辈子,他还能看见辰五郎的影子。
就像现在,透过身前叫做银时的青年,辰五郎露出漫不经心地笑。
是在嘲笑他吗?但就算这样,他也得继续守护下去,哪怕抛弃侠义、抛弃人格。
谁让他泥水次郎长擅自做了承诺呢?
他沉声说道:「我是为了我的承诺而活,因此你就为了你的承诺──」
死去吧。
嗡──
……?
对话戛然而止,因为代表承诺与枷锁的遗物并未如预期中坠落,代替的是两声暗器刺入木板的嗡嗡作响。
次郎长偏头朝声源看去,手术刀插在挑高的天花板上反射冷光,此时烟斗与十手勘勘落下,两者皆裂成两办、断面切口平整,彷佛拿三秒胶抢救一下还会跟新的一样。
这本来是场分辨他银时小哥谁才拥有看管烟斗与十手……继承辰五郎遗志资格的对决。
然而现在,决定性的枷锁被外来者通通破坏,让人有种现实忽然对人竖起中指的荒谬感,正经严肃的场合眨眼间成了可笑的闹剧。
分神时,旁边的银时瞬间转身朝阳台奔逃,明明在对战辰罗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可他现在的表情却无比恐惧,他将所剩不多的力气一股气爆发,只为了逃离破坏对决的存在。
接着,银色长针擦着银时头顶脸颊飞过,唰唰地钉在了门框上。
「坂田先生,精神不错?」
次郎长看向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大夫正垂着眼站在那,藏在过长衣袖下的手似乎还握着几根银针。
跟雨夜里压抑的平静不同,如同刚宣泄过般,大夫的白大褂沾满血污,残留的杀气配上冷漠的气质看上去格外慎人,但对见惯鲜血的人来说,这应该算不上多么可怕才对?
「呀不、你听我解释,是本能求生意志在控制我的身体!跟银桑没关系喔!」银时战战兢兢地回身,发怂的模样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在下一秒直接下跪。
「喔?」医生没有收起银针,他缓步靠近,「所以,玩蜻蜓然后摆出互砍的起手式也是因为求生意志控制吗?」
「阿不、要说的话,那是正剧意志,是大宇宙意志的部分──」
银时还没说完,银针已经戳进他的卷毛里。
「阿阿阿啊!──」
阿,是不想看医生的部分阿。
偶尔会被黑驹拴去做健检的次郎长,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
大战结束了,从开始的肃清登势派系,再到联合对抗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华蛇……不,是宇宙海盗春雨,歌舞伎町证明了他们可以内战,但外星人休想从中尝到甜头。
而为首的泥水次郎长与坂田银时仅靠两人便击败近百名辰罗精英部队,打完后因为精疲力尽昏迷让华蛇逃脱,如今他们正在诊所养伤。
以上,总结完毕。
我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这么跟赶到的大部队解释的,我只是把不重要的收容部分省略掉而已。
本来吧我觉得到这边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反正每次作者都没有好好收尾的意思,可能是觉得字数没凑够?又给我整了妖蛾子。
地下室中,我冷眼看着被绑在桌上的辰罗。
午夜告诉我,这家伙是在前天诊所上演十八禁情节时,偷溜进来我家地下室的杂鱼。
幸运的是,视情况他不用体验他同伴的遭遇。
不幸的是,我忙着收拾诊所整理病患一路忙到今天下午没时间处理他,而午夜是个喜欢在梦境里搞恶趣味的家伙,想必他这两天睡得很安详。
『我搜过了他的梦境,呃…………』午夜用特别多的删节号表达他的迟疑。
「一日花?」我想起金子的话,喃喃问。
『呃,不是……他是受某人委托来找解药的。』
……
啥?……喔,阿。
我放空十几秒,顺着解药这个关键词一路发散,最终跟这名辰罗的归属──春雨对上号。
貌似某位被我坑惨的夜兔大叔,也是隶属于春雨的呢。
看来药效不是按现实时间算的,不过,就算是按二次元时间,也快过一年了吧?
还在阿,那对兔耳。
「……你说,本人要不要干脆让他把解药送过去算了?」我捏住鼻梁。
想到我也被金子的毛茸茸癖坑过,我突然对被坑这么久还没什么出场机会的夜兔大叔产生迷之愧疚感。
『可是这样的话,那个夜兔也会知道这里地址了吧?如果他想报复你,只要随便找个人开飞船撞你家就好。』
「夜兔对复仇情节没什么兴趣……」
我双目放空。
可是,那是兔耳耶,成分有百分之七十是麻糬的兔耳喔?快一年份的兔耳麻糬喔?
嗯,要是地址被知道,我就死定了。
愉快地得出结论,给辰罗杂鱼来了个脑袋空空后,我毅然决然忽视这个小插曲。
回到诊所,刚上楼我便看见一坨人挤在病房门外,一个个耳朵紧贴门板举着手机,还有几个扛着高级摄像机。
白鸟、长谷川、凯瑟琳、眼镜姊姊、人妖店的下巴子、黑驹甚至还有平贺老头跟一堆凑数的甲乙丙丁……他们屏气凝神动也不动,表情凝重地像是房里面有谁在产子,有人注意到我上来时还对我比出禁声的手势。
「……」
我冷眼望着他们,直到全部回过神上楼的到底是谁后,我已经拿出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