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天变成直发本人就借给你。』
白大褂比想象中还沉,银时突然迈不动步子。
医生……明明很不喜欢外套.弄脏的……是他做错了阿,医生却、他们却还是一句责怪也没有……他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然后一错再错……
【叮──系统提示,您的罪恶感已经突破临界值、重复一次,您的罪恶感已经──】
医生这次非但什么恶作剧都没做还释出难得的善意,但银时脑中的警报器响没两声直接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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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阿、现在几点来着?
走了一路困意不知不觉来到临界值,我打个哈欠垂眼望着地上蠕动的卷毛,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坠落陷阱又是金子干的好事,这么一闹卷毛的理智崩得差不多,再整大概也不会有新反应了。
而且欺负狼狈的落汤鸡也没意思。
我随手将白大褂安在卷毛身上……是说这家伙现在一副被家暴的良家妇女的表情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先去把自己吹干再说吧,坂田先生。」
打着哈欠走没两步,我突然发现卷毛没跟上。
不会一放松直接昏死吧?……
困惑地转过头,我看见卷毛站在原地哭了出来。
喔哭了阿。
……欸?哭了???
只是愚弄将军差点被砍头而已,他又不是没干过,怎么哭了??
我没反应过来,其他人大概也吓到了没人作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卷毛边哭边把白大褂还给我。
「对不起……我没资格接受你的好意……」卷毛低着头,神色黯然。
哇,语气好沉重。
我眉毛挑得老高,把人往死里整后还让那人道歉,我该感到愧疚才对,不过想到卷毛欠我的诊费有多少后,良心眨眼间缩了回去。
「什么?」我明知故问,「本人做什么还需要对方有没有资格才能做?」
「不是的,我……」
卷毛头更低了,我只能看见他的头毛跟一点鼻尖,他吸着鼻子,用力地说:「我一夜间搞了好几个人、之后还不要脸的脚踏几条船──我就是个人渣!我连面对你们的资格都没有!」
──居然自爆吗?好像太过火了?
周围吸气声整齐划一,我暗暗瞥了眼,九成的知情人士,一群戏精演得挺开心的,总悟还边捂嘴边掏出数字相机。
然而好死不死将军也在人群里头,他一脸人生观受到冲击的表情,我到头来还是把自己整进去了阿,“在国家元首面前被人绿了。”什么的。
没拿捏好力道阿,啧,哪里出错了?
好吧,阿妙他们计划周末的天文馆约会得作废了。
没意思的结局。
「是吗?……原来如此,那想必坂田先生有觉悟了。」
沉默一会儿,金子从后面递来一壶酒跟一把针筒枪,我会过意,拿枪挑起卷毛下巴然后轻轻抵住他的脑门。
「这不会让你死的,本人没玩够你就擅自罢演……为此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了吗?坂田先生?」我面无表情地问。
卷毛没听出话外音,表情比起恐惧更像是解脱,他眼眶红润未褪、哑声说道:「阿,玩到你们能解气为止。」
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好像哪里怪怪的?
喂,白鸟,我听见妳狼嚎似的尖叫了,天都快亮了矜持点。
「本人也不是什么魔鬼……在上路之前,喝上最后一杯吧?」咬开酒瓶,果酒的香味扑鼻来,我将瓶口凑到他嘴边。
卷毛盯着这瓶金子随手从摊贩干来的商品,他扯了下嘴角摇摇头,「不了……我已经决定戒酒了。」
「不喝了?」
「嗯,不管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都不喝了。」卷毛语气笃定。
「那糖分呢?」
「……也戒了。」卷毛挣扎了十多秒。
「是吗,可惜了。」
我收回水果酒一饮而尽,握枪的手扣下坂机。
啪!──针管枪喷出彩花跟一面彩旗,旗面写着“整人大成功”几个大字,直接怼在卷毛鼻头。
我对他露出灿笑,「虽然你没搞到任何一个人,但你还是得戒酒戒糖。」
「……………………唉?」
卷毛呆呆地望着我,浑身色彩逐渐褪去,最后化为黑白线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