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诊 男孩子出门也要保护好自己
明明只是走过一条街,体感上却像穿越了重重迷雾。阴冷潮湿的空气拍打皮肤,三叉神经已经在蠢蠢欲动准备让喷嚏声响彻天际。
唦──
然而回过神来时我们已经身处医馆门口,头顶的木头匾额上刻着"江户医馆"四个大字。
暖阳透过树荫洒落而下,现在是宁静温暖的午后,可以窥见门后几栋两三楼高的白瓦房比邻而立,不远处还有老人在年轻人的搀扶下进入医馆。
这里看上去只是栋有一定年头的普通市立医院,空气清晰阳光明媚,哪怕不想看诊去旁边长椅上小憩也挺好的。
跟全员住院那次一样是看似美好的开局,只不过这次场景不再是熟悉的环境,但幻象给人的感觉却越发趋近现实。
「所以说,到底为啥是医院?」
卷毛垂着死鱼眼从我背后探头,一脱离恐怖氛围他的神经迅速粗壮起来开始吐槽。
「明明上一秒主线还在跟银桑的冒牌货对决,下一秒就跳出听都没听过的幽波纹医院,那只单头身蠢猫不会觉得这样转剧情很酷吧?看似日常结果演到一半才发觉是主线的模式已经要被他用烂啦!还有他的主线切换是不是越来越生硬了?多串君在日记本上写的妄想小故事都比这通顺!」
「谁会写妄想小剧场啊!别把你会干的贴到我身上!」土方脸冒青筋跟着探头,他已经惯性把多串君当成卷毛对自己的称呼。
「才不是我会干的事,是新八叽会干的事!既然你们都是阿通后援会的处男那四舍五入不就是同一种人嘛?别害羞嘛男生的尴尬期长一点正常啦~」卷毛的垃圾话嘲讽度拉满。
蠢货开始学柴犬对吠时,我瞥见随后跟上的佐佐木伸手捻住一片掉落的绿叶,他随意地折迭碾碎发出纾压的细碎声响,行为看着像体育课上无聊又手贱的小学生。
梦境和幻境的具体差异要怎么辨别?
刚收了午夜时,我这么问过他。
『这两者间本质上是一样的啦,用身在幻象的意识或施术者本身意识来塑造场景,区别只在载体是梦还是实际场景而已,你问这做什么?』
『幻象有可能不建立在任何意识或现实基础上吗?』
『不可能,至少需要施术者对造物的基础认知,但那很不靠谱,越依靠梦中浅意识所建构的幻象破绽越大──你的状况是特例。不过说起来……你说的是领域吧?』
『……所以你还会领域展开是吗?』
『我要是能当特级咒灵当初还需要打你的主意吗?才不是那个领域。』
午夜吐槽一句,然后给出解释,『我说的是“神明的国度”。』
『已经脱离以假乱真的范畴,进入无中生有的境界了,领域是“神明”的力量。』
『所以本人要是学会路摸思之类的咒语,本人也算拥有神明的力量吗?』
『……关哈O波特里的照明咒语什么事?』
『神说要有光。』
『诶不是,你不觉得你装傻的时间点都很诡异吗?你到底想跟我讨论哪个宇宙的世界观??』
思绪回到现在,佐佐木若无其事地洒掉叶片渣渣,信女蹲在旁边盯着一排蚂蚁,成功怼赢土方的卷毛掏掏鼻孔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现在怎么办?直接进去问柜台有没有看见一个戴柴犬面具的可疑病患和一个金发离子烫混账吗?」
垂眼晃晃食指,我将午夜向我诉说过去的记忆调出来,最后定格在其中一个片段。
「不,先试试比较委婉的办法。」
我从内侧口袋掏出一小管药,我望着茫然的卷毛与青光眼微微勾了下嘴角。
「去医院的……自然是要看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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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开都让开,有需要急诊的病人!!」
江户医院的大门被粗鲁地推开,几个穿着像是浪人的怪人们一左一右地搀扶两个脸色青绿口吐白沫的男人冲入大厅,吓坏了柜台的护士小姐。
「这、这是怎么了?」
护士小姐先是困惑,然后意识到什么,她眼神错愕地盯着其中一个被搀扶的白发男性──明明一头白发,却是二三十岁出头的年轻脸庞?
为首的是名黑发黑眼的男子,他冷着一张脸无视护士的异样,语速极快地说:「我们途经附近的山林时同伴被没见过的蛇咬伤,伤口的瘀血吸了后还是这副模样──听闻这里有医术高超的大夫,拜托救救他们!」
这时候被搀扶的白发男子微微掀开眼皮,颤抖地伸出手,「呃……我看到了红豆天堂……」
这个男人眼珠是血红色的!!护士差点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