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本人没忍住。」
「……」
「说起来佐佐木先生,你知道结野家族吗?」
佐佐木沉默地盯着医生面无表情的侧脸,他想起医生对土方他们的低语,理解涵义后挑了挑眉。
「很有趣的想法,但你确定守屋先生吃这套?」
「八成会上勾……只要内容足够有趣。」
佐佐木嘴角忽然勾起同款恶趣味弧度,「你果然是个欺诈犯……欺诈犯里的菁英。」
「不敢当,佐佐木先生感兴趣的话接下来就交给你发挥了。」
他们在几句话间完成交棒,期间守屋双手收在袖口不发一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佐佐木走上前在他的打量中开口:「万分冒昧,我的同伴实在不擅长打探消息,希望没给您造成困扰,守屋先生。」
优秀的骗子会说七分实话……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们是结野家派遣的阴阳师,前日收到情报,说这里有人在做活人献祭这等不可饶恕的卑劣行径。」
「现在,我们怀疑的对象有中田大夫还有你,守屋先生。」
……剩下三分不是谎言而是真诚的瞎掰。
~~~~~
「那是什么鬼?」
土方盯着信女手里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直觉告诉他那可能是关键道据,但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后仍毫无头绪。
「谁知道,可能这老头其实是个吸血鬼,那是他下午的点心吧?是说上一代都是看着这些长大吗?口味真重阿……」
银时边瞎扯边快速翻看有上百页的古早味小黄本,翻到半途突然发现有几页破了拇指大小的洞。
「嗯……」
银时估摸着破洞大小,再看看上方画的古早味艺妓,表情严肃,「这时代上年纪老头都这么饥不择食的?」
确定没有人被刚刚的骚动吸引过来,土方走回来确认进度,「有翻出钥匙或日记之类的东西吗?」
「老子看起来像钥匙生产器吗?」
眼见中田已经跟剥皮鸡没两样,收刮出来的也有很不妙的东西,但没有一个能直接为他们解惑。
银时用手指夹着那罐似血的液体与泛黄的纸张,他搔搔头唠叨,「阿~要不我们来试试看这些材料能不能制造殭尸?」
「你是解谜游戏卡关就开始胡乱合成道具的玩家吗?」土方冷漠吐槽。
信女中途便不再参与搜刮,转而在房间内四处探索,最后她趴在病床床头那面墙壁,当银时开始尝试暴力破关时开口:「墙后面是空的。」
土方下意识说:「那边?那后边不是逃生通道吗?」
606病房在两栋楼的夹角,旁边的走廊通向没什么人走的逃生通道。
「隔壁只有通向转角那栋楼的走廊。」信女再次歪头。
这时另外两人才想起来,这里并不是606号病房。
信女直接抽刀在墙壁开了个方正的口子,失去支撑的木墙轰然倒塌扬起尘烟,露出后方黑灰的大洞。
「你们要出手前能不能说一声?我就问能不能!」被灰尘呛到的土方狼狈大吼。
「呦西总算能进入新关卡了……」
银时摀着鼻子向下探头,明明只有四楼的高度,可下边却像个无底深渊,最中间挂着一条绳子,他原以为是条麻绳,细看才发现是布满锈痕的铁链。
长长的铁链向下垂落,像根在黑暗中垂钓的鱼竿,也不知到底钓了什么东西。
……?
再然后,他看到下方的墙壁在病房昏暗的光线照射下露出暗红色的痕迹,一个、两个、三个……那些形状像是谁的手掌在壁上扒拉挣扎,抠出一个又一个凹痕……
银时默默把头缩回来面无表情对其他两人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回去跟医生报备吧!」
「是阿真是好主意,我们干掉大夫,打穿病房弄出大洞,然后抛下一推烂摊子去跟医生说我们做了什么──」
土方嘲讽着把银时拉开,一脚踩在墙壁的洞上往下探头,几秒过后他把头缩回来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去找医生吧!」
碰!
信女面无表情地给他们一人一脚,将两人直接踹进洞里,然后自己跩着铁链踩踏墙面快速下降。
……
乱糟糟的病房重归寂静,里面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中田。
起舞灰尘缓慢落地,老人的眼皮抽蓄两下后用力掀开。
混浊的眼珠缓缓转动,血丝自眼角蔓延攀爬,在瞳孔四周画出一个个重迭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