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什么感觉也没有。
嗡──
几乎同一时间,大地动了。
黑色大蛇破土而出,眼珠红丝构成的花朵收缩震动,祂发出憾天巨吼,一举震散投射而来的虚无。
我手臂微颤,想要强迫肌肉动作挥舞禅杖,却被大蛇藤蔓交织般的躯干先一步接住,直到双脚重新沾染沙尘我才取回交流能力。
「非常感谢……」
逐渐恢复掌控权的手颤抖着想擦拭冷汗,我却先一步摸到不知不觉上翘的嘴角。
「……」
呜恶,还好先经历的是江华夫人的执念、还好没顺着卷毛那条线一路走黑。
阿尔塔纳是星球的“血脉”,起源于血液的执念、吸引来相似的存在也不奇怪──个屁股蛋。
为什么啊?你们是不同星球的土产吧?不需要在这种地方有神奇的心灵相通设定吧?总不会是我手贱顺走年糕执妄的报应吧??
妈蛋,金子那小王八蛋欠我一个月份的Moufftard De Paris!
一把抹掉嘴角残留的诡异笑意,我敲了两下禅杖安稳心灵,连续接收两个千年老妖的执妄对我脆弱的心灵造成不小的伤害。
希望不会留下心理阴影,那样我绝对会被钉上祭祀耻辱柱……
衣襬被扯了两下,低下头卷毛假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脑海闪过江华看向“珍宝”时的笑容,我紧绷的神经终究缓和些许。
我忍不住来回扫过他们的脑袋,感受卷曲与华顺的微妙手感差异,低声咕哝,「小狗乞食似的,也就这状态下能看见你们纯粹的担心反应了吧?」
假发一脸疑惑,卷毛一脸嫌弃,我脑中情不自禁地播放起假发刚才的夜黑风高系列小剧场,食指没空的我顺手把两个脑袋扔进沙堆里,重新拾起阿姆斯特朗杖。
「走吧,该回去了。」
【叮!】
提起禅杖重重一敲,底端涌起金光与成群红丝,光芒撩起衣袖邀其起舞,红丝向上环绕成茧,最终组成圆形的六办花纹。
在一切分崩离析前夕,花瓣中暗红圆目隐约可见。
我面无表情地与其对视,直到祂被黑暗吞噬。
……
潮湿、黏腻,还有一股莫名的臭酸味,我睁开眼,乱七八糟的船舱里躺了一狗票人和外星人。
黏腻感不仅仅是因为海怪胃袋不清新的空气,目前主要源自于我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
……算了,就这样吧,打死我我都不会换船长的女仆装库存。
我撇撇嘴,将功成身退的阿姆斯特朗杖随手一扔,喘口气后开始着手检查众人的昏迷状况。
擦伤、不确定有没有内出血……
碰!!!
外头忽然响起有什么撞击墙板的惨烈声响,隐约还有哀嚎与怒吼声,我神经猛地收紧,重新拾起可能要壮烈殉职的阿姆斯特朗杖,屏住呼吸往外赶去。
怎么回事?鬼兵队的人先醒了?不可能、是他们有人在比较远的地方刚赶过来?还是是荼吉尼?──
眼角余光捕捉到数道墨绿色的巨大身影,我心一沉,拱起背脊加速靠近,想找个制高点观察情况──?
刚攀上船廊二层,我确认那些是被轰飞的荼吉尼没错,但问题是,他们表情像玩大逃杀,他们是被追的、狰狞的脸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很可怜。
啊?
我木然地顺着他们逃来的方向望去、望向毁到快进水的甲板。
甲板外围一群真选组见回组警察跟五子棋似的互相穿插──基本上他们也在逃跑,虽然跑得很隐讳但确实在后退,表情也很可怜。
荼吉尼很可怜?
啊?
我继续望向混乱中心,只见甲板中央,那个荼吉尼佣兵团团长的犄角全断了,他的绿色脑瓜被另一只绿色的魔爪死死握住。
魔爪的主人,是化为E*A初号机的屁怒吕……还有初号机新晋驾驶员小桥队员。
「来啊!不是宇宙三大佣兵团吗?不是很厉害吗??」一桥露出他少了颗下门牙的大嘴猖狂地笑着,「星海O霸小队见一个杀一个!!!」
嗯……
我手抵下巴,面露同情。
喔挖,小桥队员终于天元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