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诊 来、献上OO打个赌吧?
那一瞬好似所有人的心愿都汇聚在小小的拳头上。
欢快、悲伤、愤怒、喜乐凝聚而成的花火在心念构筑的桥上奔跑,不顾一切地栽进彼方被束缚的灵魂怀中。
光芒的洪流淹没世界,你一头栽了进去。
唦唦──
那是将军暗杀事件落幕前的清晨,我送走胧先生,去小黑屋确认被我锁在床上的卷毛跟矮杉没把对方干掉。
人没挂,但床只剩挂着镣铐的铁杆是安好的,他们硬生生把床板切成两块废铁,隔着栏杆背靠背、脑袋顶包、衣衫不整地丧失战斗能力。
哇,好刺激的床战。
内心感叹,我拍了张老两口的睡颜作纪念,正要关上门却听见子安武人嘶哑的声音: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没有,本人没有把这张照片匿名投递到BL小区的意思。』我矢口否认。
没想到的是,矮杉非但没生气,还笑了。
『呵……你跟桂一样,想要掩盖什么时,说话会过分正经。』
淦。
『高杉先生,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桂先生他活在自我逻辑自洽的平行世界,永远都能正经说话,我们不一样。』
我刚才哪里正经了??不准说我跟假发像啦淦。
谁知他好像就等我否认,说:
『确实,我表达有误,应该说你们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不想回答的时候,都一样会用跟平时相反的模式接话……假发会找合理到一时挑不出毛病的正经话题,你则会开始一本正经地装傻。』
『……』草。
诶?……真的假的?像吗?不对吧,诶?……
『想要让你们乖乖回答,就得跟着一起换频道,才不会让你们逃跑。』
我捧着我受伤的小心脏开始怀疑人生时,矮杉抬起头,指着缠绷带的那只眼平静地看着我。
『你说过,你想救所有人……那不仅仅是指松阳,对吧?』
『……』
我歪斜脑袋,淡金瞳中收竖的棱状白孔终于透过散乱的刘海,与他对视。
『你连另一个他都想救。』高杉说。
『对。』
『你疯了。』
『我一直都很疯,是因为有你们在才让本人看起来正常而已。』
『你凭什么觉得他会让你救他?』
『他不会接受,但他也是个疯子,他不会拒绝众生与神明葬礼的入场券。』我咧开嘴,『本人与他们打了赌,在那间美梦里的保健室时、在灰雾里与胧先生的对质时。』
『赌注是我、他、神明、世界。』
『世界赢了,我与神明不复存在、时间线回归你在灰雾中窥视到的样貌。』
『神明赢了,众生献祭、世界永远沉睡。』
『他赢了,这宇宙再无背弃他的神与地球,万物平等地回归虚无。』
我停顿了下,然后无比快乐地笑了。
『我赢了……他就得将永生的力量拱手送给神明,并且与松阳一起,强制参加蠢货们的庆典!』
高杉也笑了,『就凭你,拿什么跟神明、怪物、世界对赌?』
『那当然──』
我猛地回头,朝你灿笑。
『是你们阿。』
唦──
【 S.殉道/追求 】
【你不信任世界,钟爱之人已经死去,是时候随他而去。】
【信念的种子早已种下,机关算尽绝不是为了倒在初阳之前──】
以你们为初始,火花四散炸裂,光线穿过人群,每涉足过一人便激发新的色彩,每串起一次人心光的结界便迎来一次扩张。
【是时候、改写世界了。】
剎那,世界栽入了五彩缤纷的怀抱。
时间好似凝固,在剎那恍若永恒的空白中,却有什么在正常运作。
禅杖上缠绕的丝线如礼花般膨胀崩裂,傀儡猛地突进,竟硬生生弹开警察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