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拙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黎不清楚个中细节,但他知道的也不算少,搞得他有点愧疚,良心受到了一百点谴责。
那段时间谢拙言已经过得那么艰难了,他还不知好歹地凑上去惹是生非,真是罪过。
谢拙言看了一眼时黎,表露出了截然不同的想法,他淡淡道:“不算什么大事,有时黎陪着我,再难熬的已经过去了。”
话说到这,时黎还以为谢拙言还在演,马上精进了自己的演技,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低下了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啦,我应该做的。”
谢拙言不至于听不出来时黎是在说软话哄他,但他对时黎实在没办法,他轻叹了口气,道:“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下次看见不好的事情离远点,免得让多余的情绪影响了你的生活。”
时黎面色有些僵硬,他没想到谢拙言对他的评价会这么高,居然一点也不觉得他那时候是在搅混水。
“哇!”系统不知道干什么回来了,跟换了个元件似的,说话非常阴阳怪气,“男配还真是自作多情,不过是顺带做了些攒积分的任务罢了,他真就以为你对他死心塌地了。”
“你闭嘴!”
时黎被系统的出现吓了一跳,它那刻薄的实话刺得他浑身羞恼,他忍不住咬牙切齿警告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如期完成的,你不要再出来对我指手画脚。”
系统的意识体撇了撇嘴,像个被训完话以后委屈的小孩,“我那是在为你说话为你好,你怎么不领情呀。”
“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好,你我各自相安无事就已经足够了。”时黎恨恨道。
早在上次系统给予他电击惩罚的时候他就见识到了系统的真面目,头一次惊觉和自己相处多年的伙伴是个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现在他已经不对系统的宽容抱有期望了。
系统感觉到了时黎的态度转化,很反常地讥讽道:“黎黎,你什么开始动脑子了,是因为对男配动真心了吗?”
“没有。”时黎一口否决了。
与此同时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发现谢拙言面色平静,他才轻舒了口气。
虽然知道谢拙言听不见,但他还是忍不住遮掩了起来,好像他很在乎谢拙言对他的看法似的。
事实上,系统的声音和时黎的心声谢拙言久违地听了个一清二楚,但他对此并不怀念,反而有一种嫉恨,因为那个所谓“系统”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时黎接近他别有用心。
谢拙言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他感到有些郁闷,很没有章法地戳碎了盘子里的土豆泥,随口应和着宴绥对他的关心。
宴绥看他心不在焉,不禁戏谑调侃道:“你这个用叉子把土豆块剁碎的方式,倒像是我生活的那个国家的吃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一起在异国他乡长大。”
谢拙言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餐盘,瘫成一团的土豆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像在控诉他的罪行。
他舀了一勺,没蘸任何酱汁,径直送进了口中,“偶尔尝试也不错。”
宴绥轻笑了一下,道:“你前段时间不是拜托我帮你找一幅画?我给你带来了,刚好在车上,回家的时候可以拆开看看。”
谢拙言的心情差到极致,一张冷脸完全没了精气神,“等下直接给时黎吧,那是送给他的。”
一旁小心翼翼啃草的时黎:“?”
他早就退圈不搞颜料了,谢拙言这么大费周章地要唤醒他的艺术细胞是想搞哪出?
虽说他确实渴望,但他不被允许,按照规则来说这样做是不行的。
时黎犹豫了一下,回绝道:“其实不用送我的……我已经对画画没兴趣了……”
“收下吧。”谢拙言没有抬头,额间略长的发丝在灯光的投射下晕染出了一片阴影,“你会喜欢的。”
谢拙言一向说一不二,时黎挣扎片刻,然后默不作声,安静地接受了谢拙言的赠送。
宴绥看了许久谢拙言,又看了看时黎,心中若有所思。
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坚定。
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宴绥很直白地询问了他们的婚期:“你们好像谈了很久,看起来感情也算稳固,什么时候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