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上视线,姜松禾察觉乔纳昔眼眶渐红,似乎有什么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蓄满,总之不妙。
「别的不行昂!!」
下一秒,乔纳昔膝盖侵入一个缺尖儿的锐角,一手按住嗵嗵跳的胸膛借力,一手绕至后腰往下褪西裤裤腰。
姜松禾被迫打响保卫战,挡拆动作每来一下都叠加一层菌子特效,晕眩感具象化,波形的,延伸的,刺眼的,眉心的川字拧作一团,他要被这种失控又羞耻的感觉搞疯了。
“身体已经出卖你了,你到底!还在抗拒什么呢?嗯?!”乔纳昔原本清亮的嗓音染上了涩哑的怒意,动作也开始粗暴起来。
“我为什么这样你心里没个逼数吗?你不给我下药,我他妈能吗?!!!”姜松禾也恼了。
“我说过!不喜欢听脏话!!!”乔纳昔双手不得空,就用一条腿猛地往前跪了去。
“呃!”小姜被狠创一下,老姜低吼一声,彻底火了。
姜松禾:“小崽子我要弄死你!”
乔纳昔:“开窍了?快来!弄死我!”
姜松禾:“……你贱不贱?”
乔纳昔:“喜欢贱的,好啊……”
乔纳昔眼中反光突然闪了闪,怪瘆人的,他抓住姜松禾的手腕,定睛盯着,舌尖掠过筋骨的走向来到中指,哈住……
小姜SALUTE(致敬)。
精神和身体上的玩弄让姜松禾恨得牙痒痒,阴鸷在他的五脏六腑大肆滋长,面对这样的疯子,他想狠狠伤害过去,让这小崽子在这件事上知道什么叫怕!
姜松禾绷紧咬肌,眸子暗下去又翻起戾色,吸气的声音擦着鼻腔卷起低微的嘶啸。
他不再开口浪费唇舌,全部精力集中在手上,他就着腕上的劲儿将人拉近,五指穿进乔纳昔的项链绕到后颈,触到一枚圆环,托起后动作一滞。
呵,不光骗,还偷。
他抽出左手配合右手解下项链,当乔纳昔的面将失而复得的戒指戴回中指。
“嗯?终于发现啦,戒指还给你,项链不行哦~”乔纳昔兴致勃勃地说。
姜松禾冷笑一声不接话,双手捋着乔纳昔两条胳膊别到背后,用那条项链捆住两截白腕。
“这项链我戴很多年了,经不起这么玩的!”乔纳昔甩甩肩,声音有点急,“快拆下来,你喜欢可以用我的毛衣,不然就用你的领带,我认真的!快啊!”
背后仍然传来金属摩擦的碎响,收紧的声音,然后是链扣锁住的声音。
“你真是!不会听我讲话!”乔纳昔双手被擒,又想头锤攻击,被姜松禾预判躲开。
“放开,我不玩了,I’m so pissed!(我要气死了!)你……呃!”
乔纳昔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胃里酒液反上来又被咬紧牙关咽了,他颤抖地弓起腰,身下一条长腿此时被收走,整个人就嗵一声跪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问:“What is wrong with you?(你有病啊?)”
姜松禾宽掌顺着乔纳昔颈椎的棱角一节一节移到头顶,簌地收紧,抓起一簇细软潮湿的银发。
乔纳昔感觉到有强硬的质感擦过自己的枕骨,慌神地抬头看去。
姜松禾正用阴沉狠厉的目光睨视着,而他自己的视线,也在随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一点一点被压下。
两个字好像从天外传来,激荡着可怖的回声。
“张嘴。”
乔纳昔好像一下魂穿回童年时的身体里,眼前正鄙夷地俯看下来的男人不知何时变成了继父,他挣扎着想要抬头却无济于事,视线依然在一寸一寸地向下。
“Don’t do this to me,please.(别这样对我,求你了。)”
不同于之前的风情戏谑,这句话说得可怜恐惧,近乎哀求,被应激干呕的声音切割得破碎。
目的达成得比预想来得快,姜松禾撒开乔纳昔推远,有些期待见证这人接下来的神情,又没来由地于心不忍。
待乔纳昔在他矛盾的眼神中抬起头,他愣住了。
乔纳昔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眼神虚无呆滞,泪水像溪流一样无声地从他漂亮的眼眶里涌出,又沿着面颊滚落,他目不转睛地看过来,看的却又好像不是眼前的人,巨星的张扬风采荡然无存,只剩一副麻木无措的躯壳。
太安静了,好像能听到泪水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姜松禾喉结滚动,心跳偷停一拍。
“现在知道怕了?”姜松禾故作镇定打破死寂,拿过不远处的纸巾盒丢进乔纳昔怀里,“怕了就别再不知死活地招惹。”
乔纳昔看上去被姜松禾的动势和突袭过来的纸巾盒吓得不轻,背着手艰难地挪蹭进靠门的角落,侧身曲腿,将脸藏进前排椅背和双膝间的空隙里。
瓷白光洁的脊背被地毯上的毛圈擦得通红,手腕也是红红一圈,劲瘦的身躯缩成小小一团,筛糠似的发抖,不知是冷还是热。
“别……难受……嗯……”乔纳昔含糊地呓语,四肢难耐地摆。
啧,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啊?
不,他惯会演戏,一样的当反复上,就是纯纯大傻逼!
反正他是不怕死的疯子,就让他憋死了好了!!
……
靠!靠!!靠!!!
姜松禾猛锤一下座椅扶手,拳头临落下时,余光代到那团白亮亮的人影又收了力,最后只听见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
他胡乱将襟扣和皮带系上,僵硬起身,捞起地上一团毛绒料子,一步迈过去,蹲跪着把白影翻过来面朝自己。
“你,你想……”乔纳昔战战兢兢地问,刚问一半,双眼被一只宽掌紧紧盖住。
有柔软的触感盖在身上,他闻到熟悉的香气,清甜的橘调混着脂粉气,细闻还有一点檀香,是自己那件毛衣,他在黑暗中迷茫地用下巴张望,嘴巴开合,像犹豫着想说点什么。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