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听方才那几人说话,知道这个白茫茫的山是麟山,大魔头是要来拿一个叫做隐月梭的东西,好的,又是一个她这个骨灰级的读者不知道的地名和道具,那个女人到底挖了多少坑没填?
谢梵之散漫的用手撑着脸,兴味十足地看着树下的人急的团团转寻找味道的来源,突然觉得隐身术没有隐藏味道这一点也挺有趣的。
云棠也跟着看树下那些个弟子们拿来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全部都是金光闪闪的,和这个整体色调为白色的麟山不是很搭。
一堆金光闪闪的法器旁聚集了不少的人,谢梵之看了一会这一群人慌张,尖叫,呕吐,的模样,光明正大的朝着山顶走去。
云棠坐在谢梵之的肩膀上,看着空空如也的麟山,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攻略谢梵之,以她在口口文学城的阅读量来看,攻略反派最起码的就是要对反派好。
但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对谢梵之好?她甚至做不到不臭他,这太抽象了。
麟山山顶之上,隐月梭被放置在一个精美华丽的托盘上,在绚烂的阳光下,金色的托盘像一条流动的金河,跳跃着无数细腻而璀璨的光点。
简单点来说就是,云棠差点被闪瞎。
“何人?” 突然跳出一个白衣男怒目圆瞪,对着空气呵斥道。
“偷东西”被人发现,再加上视线的不适,云棠一个没坐稳,直接往地上飘,实在是太闪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闪的盘子。
云棠从隐身范围里凭空飘了出来,白衣男更是如临大敌,憋着气,表情痛苦,对着云棠大喊:“是你?”
白衣男微微踉跄,用手捂着头,继续说:“我虽不知你是何物,能够如此污人识海,但你休想让我暴露我是魔修并且潜伏多年只为能够偷走隐月梭的事实。”
云棠:你这不是自爆了吗大哥?这智商真的能卧底这么多年吗。
云棠飘到了地上,正打算站起来,白衣男仿佛看到了红布的斗牛,发了癫似的朝着云棠冲撞了过来,他冲撞到一半之时,感受到了一股令他恐惧的力量,那是一股十分强大的魔气,和他一样同是魔修。
白衣男感受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去,自己的神核已然四分五裂,而他连自己的神核何时被人击碎的都不知道。
如此恐怖修为的魔修,是什么人?
白衣男的神核已碎,整个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也许是神核破碎太令人痛苦,他的表情非常的扭曲并且还在抽搐,在持续的抽搐过程中,他嘴碰到了云棠的根茎站过的地面,上面留了那么一点点泥巴。
白衣男的瞳孔瞬间放大,好.....好恶心的味道,他觉得自己在濒死的时候感受到了双倍的痛苦,一边是神核破碎的锥心之痛,一边在识海里凭空出现了一段记忆。
他是一个辛勤修炼低级魔修,被困在了没有水和食物的秘境之中,他找啊找,终于找到了一处水源,水里翻着一条死鱼尸体,太阳照射让这条死鱼在水池里直接发酵。
他呆住了,水源是找到了,但到底喝不喝是个问题。
他低下头,将水池里的水捧了起来,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去喝。
一瞬间,一股犹如深海鱼群腐烂的腥涩味以及腐臭泥土的味道席卷了整个口腔,他甚至觉得吞咽都是一种酷刑。
他鼓足了勇气把水咽了下去,但是那股残留的味道依旧没有放过他,他感觉自己的嘴变成了一个散发腥味的沼泽。
白衣男开始恍惚,他到底是被这股味道臭死的,还是因为神核破碎而死的。
他分不清啊。
云棠惊魂未定的扒拉谢梵之的衣服,这个魔修像个癫子一样,倒地以后他的表情更奇怪了。
这本书到底有没有正常人了。
谢梵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白衣男的尸体,站在原地打碎罩着隐月梭的结界,伸手隔空取物将隐月梭拿在手里。
云棠所有叶子齐上阵,爬上谢梵之的肩膀坐下,这才看清隐月梭的样貌,比起名字,隐月梭更像是一个小巧的铃铛,颜色仿佛秋日里熟透的麦穗。
云棠正感叹这宝物真好看,还没多看两眼。
谢梵之修长有力的手直接伸进隐月梭里,拿出了一颗泛着光芒的珠子,隐月梭瞬间失去了光泽,暗淡的像个普通铃铛,还被谢梵之随手丢在地上。
云棠:?我还没看够呢。
谢梵之拿出这颗珠子,转头看了看云棠。
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这颗妙音珠能够发出幻音,按理来说应当是能让这个异世魂发出声音的,但是这棵草没有吞咽器官,珠子塞哪儿是个问题。
云棠被谢梵之看的浑根发毛,不知道这位大魔头又要搞什么名堂,难道他拿这个珠子不是为了搞什么大事吗,为什么盯着她看啊。
紧接着,云棠就看到谢梵之把这颗一看就是很重要的法器粉碎成了粉末,然后用一个透明的圆球球装了起来,漂浮在云棠面前。
“进去。”谢梵之用命令的语气说。
云棠犹犹豫豫地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就感觉这些原本在球球里到处乱窜的粉末都吸附在她的叶子上,根茎上,使得她现在的外形又变得高级了一些。
绿中带紫,还带点粉,现在更是珠光细闪尊贵版折耳根,一看就很值钱。
“我靠,我变成了好高级的样子,叶子好闪。”
少女带着兴奋而又欢快的声音传进了谢梵之耳朵里。
云棠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刚刚真是她穿越之前的声音,她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