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在奇怪的气氛里吃完了饭,在场四个人的脸色都诡异的不好看。
云棠无视谢梵之,苏梦期无视时观景。
时观景从小到大一心都扑在修炼上,从未经历过这样地狱般的氛围。
他说想和谢梵之商量,结果谢梵之也不理他。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随时都要崩塌,原来除了修炼难关,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令人痛苦的事情。
于是他带着淡淡的疲惫:“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间好好休息吧,明日便是祭拜之日了。”
云棠听完后,就像是躲猫的老鼠,一溜烟的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根本不敢看谢梵之的表情。
各怀心事的四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观景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在自己的房间待了好一会,最后毅然决然的推开房门,去了谢梵之的房间。
而他挂在腰上的斩灾剑心都死了。
观景呐,你怎么能拉着自己从小励志要打败的敌人一起商量怎么哄女孩子开心呢?
这像话吗?
斩灾剑彻底不想管了。
毁灭吧。
时观景一进房间,就对着谢梵之同情地说道:“云道友,你是真的没发现云姑娘在生你的气吗?”
表情像极了给倒数第一讲题的倒数第二。
“生我的气?”谢梵之薄唇轻启。
时观景觉得自己比谢梵之多了一天的经验,浑然已经是个洞察人心的高手。
“你让她好好吃饭,她根本不回你的话,你想想若是以前的云姑娘会说什么?”
谢梵之回忆了一下,若是以前的云棠,定然会说。
“我就是在好好吃饭呀,这不是在和时公子聊天吗。”
“我就说两句话,怎么没有好好吃饭啦。”
今天的她确实有些反常,一句话都不说,吃饭还吃的那么慢,好像在上刑似的。
她明明最爱吃东西。
时观景见谢梵之低头不语的样子,已然猜到谢梵之在想什么:“云道友,不用怀疑了,我与云姑娘说话,她表情和平常一样,她与苏道友那便更不用说了,只有对你,她一改往常的样子,这还不能说明她是生你的气吗?”
谢梵之单手撑着桌沿,是在生他的气。
为什么。
谢梵之不解,但又莫名有点烦躁。
毁天灭地的大反派,此刻也被莫名的烦躁感搅的心烦意乱。
时观景安慰的拍了拍谢梵之的肩膀,递过去一个我懂你的表情。“现在我们应当一起想办法。”
谢梵之伸手扒拉掉时观景的手,神情看起来阴沉极了了。
时观景看着谢梵之远去的背影问,“唉,云道友,你去哪儿啊。”
*
云棠不是不想和谢梵之说话,是不敢,也并没有生谢梵之的气。
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尤其是昨天的操作让她整个人羞耻心爆棚。
不行不行,一想起来云棠便又绷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忘掉,忘掉!”她一边抱着枕头一边猛地框框撞墙。
云棠撞墙撞的太过于专注,根本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谢梵之。
等云棠撞完了墙,刚揉了揉发红的额头,一抬头看看到谢梵之正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云棠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大概过了几秒,云棠慌乱道:“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谢梵之没接话,而是逼进云棠,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云棠的额头。
冰凉的手指触感自额头上传来,云棠用力控制住自己没有发抖。
云棠的心跳快到她自己都能听到砰砰的声音。
“看来没中邪。”谢梵之的声音冰冷而又刺骨。
云棠窘迫又羞愤地抬起头,圆睁着双眼,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有你这么厉害的大佬在身边,什么妖魔鬼怪能进我身?”云棠反问。
谢梵之微微皱了皱眉头,应当是真的不解:“那你用头撞墙干什么。”
云棠的脸涨得更红,对上谢梵之的目光,他们离的很近。
她连谢梵之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觉得压力太大了,所以撞墙发泄一下。”云棠说。
“时观景说,你在生我的气。”谢梵之平静地说。
云棠心虚地别过头,“我没有。”
“他说你理他不理我,就是在生我的气。”谢梵之没理会云棠的反驳。
云棠涨红的脸还未褪色,眨了眨眼睛。
他说你理他不理我,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我没有。”云棠发现自己似乎只能通过这三个字来反驳。
“你除了说我没有,还会说什么?”谢梵之反问她。
云棠目光躲闪。
太近了,而且他的手掌还覆在她的额头上。
云棠脱口而出:“我没有!”
云棠抬起头,下意识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我就是看没人接他的话太可怜了。”
谢梵之这才将*手*抽出来,似乎是满意了她的回答。
云棠能感觉到撞墙后额头的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谢梵之残留下来的冰冷体温。
云棠和谢梵之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几秒,谢梵之才说:“下次不许可怜他。”
云棠黑白分明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好,下次我不可怜他了,让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演独角戏。”
不愧是大反派,对男主根本就是纯恨啊,不光贬低时观景的本人,还嫌弃他的佩剑,现在连解围都不可以了。
误会说清楚了,云棠对着谢梵之的那股别扭感也消失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