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看着手机,漫不经心回道:“不合,从气场到八字都不合。”
“怎么了?她怎么惹你了?”
“刘贺那事儿就是她指使的。”
这话一出,汪嘉惊讶地张大了嘴:“我靠,原来是她!”
许苑冷笑,可惜啊,世风日下,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让季慢慢继续逍遥。
汪嘉看着手里这把开心果,也吃不下了,都分给身边的同事。
又待了一会儿,苏择还没到,汪嘉饿得直想敲碗,“哎呦喂,我说这苏总怎么还不到啊,饿死我了!”
许苑在心里偷笑,顺便又骂了苏择一句。
不多时,苏择总算来了。
包间里又闹起来,好些同事都说要罚酒。
已经有积极的人递了酒杯过去,也不敢太过分,只倒了小半杯的白酒。
苏择接过去,洒脱地笑:“我迟到,我认罚。”
他仰头喝酒,却将视线落在窗边的许苑身上。
而对方专注玩手机,根本没往他的方向施舍半个眼神。
视而不见是许苑无声的抵抗。
但苏择不明白,都是单身,怎么她就看不上他。
要换别的女人,早就投怀送抱了,就许苑一直无动于衷,要么像那晚一样,他稍微对她暧昧一些,就跟只兔子似得急得要咬人。
饭间,许苑喝了点酒,却是越喝越烦,因为时不时就能听见隔壁桌她讨厌的那两个人的声音。
一个低沉猥琐,一个高昂聒噪。
这俩才该成为一对。她暗暗地想,否则还要去祸害别人。
吃得差不多,有些人有事陆续离开了,汪嘉也吃完就走了,剩下的人则继续说笑玩闹喝酒。
一旦喝了酒,有些男同事便放得更开,讲些颜色笑话,说些圈里八卦。
有些料奇葩到许苑不禁怀疑那位同事是不是趴过明星床底,不然怎么连人家的床笫之事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总之最后这些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又或真或假的爆料都被他们总结为: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里头没一个好货色。
许苑假装在听他们从各处听来或编来的爆料,思绪早飞了,但要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默默喝酒又显得很孤独,然后一定会有人看不过去,便过来跟你寒暄。
这种寒暄更难以应付。
其实她也可以说有事先走,而且现在已经十点多。
但想到回家也是一个人待着,在这儿还热闹些,她便又继续假装很投入他们的聊天,其实全程闭麦状态,边喝酒边神游。
突然就回想起白天看陆弃昨拍广告的场景,一想起来,那些画面就如脱缰野马,再也拉不住,在脑海里一帧帧地呈现。
原来那时候看得那么仔细,现在回想起来,陆弃昨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竟都那么清晰,反倒楚檬的脸却模糊了。
也许是醉了,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在回放陆弃昨凑近楚檬的那张脸。
仿佛就在眼前。
深邃精致的五官,漆黑清亮的眼眸,微微抿起的薄唇,性感的下颌线,这么近这么近......
突然感觉包间里闷得要不能呼吸了,许苑仰头一口闷掉剩下的半杯酒,起身出去透透气。
左拐右拐,推开一扇门,外面是消防通道,一条修在外墙上的长长的楼梯。
她走出去,靠在栏杆上,吹着风醒酒。
圆月害羞地藏在云后,洒下朦胧的光。
没过几分钟,安静突然被打破,从后边门缝里传出来两个女生的说话声。
许苑耸耸鼻子,还有烟味也顺着门缝钻了出来。
刚想顺手将门拉紧,却听见自己的名字。
果然,把她跟苏择一起提,准没好话。
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些恶意揣测,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她能到这个位置都是沾了苏择的光。
许苑静静地听,嘴角边勾起的笑和月光一样冷。
电视里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呢,冲过去直接甩一巴掌,告诉她们自己爬到这个位置是自己的本事,少他妈嘴贱!
这是很常见的女主剧本。
可是,生活里怎么能肯定拿女主剧本的不是对方?
如果被打的那位有着女主光环,她不就更惨了?
像季慢慢一样,到时候随便拖个大靠山出来,有得她受的。
脚边不知何时多了只野猫,幽幽地目光盯着她看,跟她一样安静地听着那些坏话。
“你说,我要不要过去撕逼?”她用唇语问猫。
猫自然不会回答,见她也没打算投喂什么食物,便一跃到栏杆上,拽着猫步离开了。
说话的其中一人突然开始愤愤不平:“苏择个贱男人,睡了老子后翻脸就不认人。”
“要不说还是许苑手段高,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懂不懂,跟人家学学怎么吊男人胃口。”
“我倒是想吊,也得有那张脸才行啊。”
“哟,还挺有自知自明。”
“不说了,烟也抽完了,回去吧。”
许苑觉得自己应该开心,毕竟被夸了句长得好。
可是给她这幅长相的人呢,却生下她的同时就抛弃了她。
所以,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她继而无聊地盯着空中圆月,脑海里莫名又冒出那张精致帅气的脸来。
也不知道那位大明星现在在做什么?
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吹这么半天,酒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