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看着眼前的姑娘,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形容。
也就才过去了几小天而已,他总觉得她变化很大,一想到这些变化都与他擦肩而过,心里就生起一阵慌张。
“小酒”
舒酒心思还在宋悠然姨妈那里,被这么一喊,她才看见站在门边的观南,“喝羊乳羹吗?”
他脸色还有点白,看上去还没有好彻底。
胖掌柜另一个房间出来,关怀地问了他几句,而后点点头道:“你修的是正阳,这次被阴气入体伤的确实重了些,得养上一段时间了,你姐姐已经派人来接你回去了,算算时间大概明后天会到吧。”
他眼珠一动,暗示观南,但无奈这小伙的木讷在这一瞬间过分明显。
“你想她说说话,就赶快去!”
胖掌柜睨了一眼,招手把十二喊了过来。
对于舒酒和同光之间,起初他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反正这两人的命数都不是他能推算出来的,但同光多年孤苦,有人陪着多好啊。但是经过昨夜,他开始理解谢辰阳了。
舒酒对于同光,不见得是合适的人。
一阴一阳,水火难容,而且舒酒在同光漫长的生命里的昙花一现,她没法陪他到永远嘛。
只是,同光太固执了,他心想自己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了,好坏利弊给他分析得清清楚楚,期间同光一言不发,他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谁成想他口都说干了,同光就睁着一双大眼问他:“讲完了?”
他舒了一口气,以为同光会像以前一样笑眯眯地点头说好。
人家倒也是笑眯眯点头了,但他可不是说好,说的是:“我去接人了。”
一眨眼,同光就走了,胖掌柜连他的背影都没看见,刚才舒下去的那口气又哽住了。
眼看着舒酒回来了,但是同光还没有回来,他就知道定是又在帮舒酒清理尾巴了。他叹了口气的时候,听见了观南的声音,又觉得希望来了。
十二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回了房间,又见他紧张兮兮凑在窗边看。
他不由自主跟着紧张起来,转身轻轻关上门,又踮着脚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阁主,我们这是在干嘛?”
胖掌柜挥挥手,余光瞥见他贼眉鼠眼的样子,皱着眉道:“我才要问你,这是在干嘛?”
两人大眼瞪小眼,十二撇撇嘴刚要张口,就被他打断,“去,让掌柜的准备点好酒好菜,还有干粮,我们今天就要走了。”
十二眨巴着眼,“今天就走?可刚才姑娘还和我说,要带我去街上逛逛啊。”
话都还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赶紧捂着屁股就跑,边跑边大声嚷嚷,但嚷嚷些什么也听不清。
途径舒酒房门口的时候,他止住了脚步,扒着门框委屈巴巴地告起了状。
“姑娘可得为十二做主。”
舒酒正在给观南说着宋悠然的故事,纵使她不是一个很好的故事讲述人,惊心动魄的故事都能被她讲的像白开水一般,但观南却如同在引一壶清泉酒,只要在她身边,看着她认认真真和自己说话的模样,那么他的四肢百骸就舒服极了。
观南就是在这样一个状态下被十二的哀嚎打断的,他嘴角的笑还挂着,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倒是捏紧了。
“嘿嘿,观南公子,那个,那个你们想吃点儿啥不?我去给你们点。”
氛围一时间有些尴尬,十二看着桌上快摆满了的盘子,他都不用去看就能才想到是些什么菜,嗓子眼顿时觉得甜得发齁,讪讪地笑着说了句:“这才正午,二位就喝上啦。”
话音说完,他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下去。
姑娘爱喝酒他又不是不知道,还没话找话地硬聊。
舒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又抬头看了看慌乱跑开的十二,有些不解地问:“中午,不可以饮酒?”
观南一顿,笑道:“没有,你喜欢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酒嘛,我多的是,足够你喝几辈子。”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舒酒没有去细想,只听到了前半句便点点头。
片刻后,她又抬起头道:“他们都说,揽月城的酒可以称得上是八分,但我始终觉得差点儿意思,初尝时还可,但喝多了竟觉得有点寡淡。”
观南心头一动,前年他就是这么和别人说的,彼时他没有暴露自己是公子观南,随便取了一个名字就与人展开了一场争辩。观南也爱酒,几乎没有听到有人会说揽月城的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