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陆带着点看热闹的意思,问自己的小徒弟:“怎么回事?你给师傅说说。”
纪鱼藻明显不想深谈:“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就别说了吧。”
马陆笑了笑,挺有分寸的说:“没事,咱以后找个条件差不多的。不过市里的医生我都熟,以前没见过他,新来的吧?”
纪鱼藻说,“他以前读书很厉害的,应该是博士读完了,应聘到医院工作了吧。”
马陆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吐着茶叶沫子盯着她笑:“鲫鱼啊鲫鱼,你这是贼心不死,还惦记着人家呐?”
“我惦记他?别搞笑了。”纪鱼藻撇着嘴跟听了个多大的笑话似的,“两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我身边全是好不好?”
这是实话,刑警队哪有女的。
马陆连忙点头,“那是,刑警队一枝花也不是白叫的。”
纪鱼藻截住了话题,问马陆:“师傅,辖区里报的案子,有没有一个失踪的七岁半女孩?”
马陆纳闷:“问这个干嘛?”
“刚听嫌犯们说了一嘴,他们的女儿丢了。我怎么记得好像还有一起,也是报小女孩失踪的。”
马陆道:“这我倒没听说,等回局里再问问。不过鲫鱼,你这脖子怎么一直往外冒血啊?”
一道刺目的红痕趴在她皓白的脖子上,看起来有些可怖。
是刚才被女嫌犯的刀割出来的伤口,本来已经结痂了,她一激动,又撕裂了伤口,血跟细丝似的流了出来。
马陆啧啧叹气,好心劝她:“这儿我盯着,你去急诊上包扎一下吧,别留个疤,怪难看的。”
纪鱼藻有点发怵,她怕再碰上方成悦,衣角揉过来又搓过去,她无所谓的说:“回家贴个创可贴就行。”
马陆撇一撇嘴角,心知肚明的用激将法:“怎么?去见老情人,怂了?”
“怎么说话的?!”纪鱼藻突然站起身子,怒火中烧道:“我最烦别人说我怂,去就去!”
她磨磨蹭蹭的从病房大楼走出来,走过过街天桥,进入急诊大楼。
都进去正厅了,想一想又觉得腿软,几番心理斗争下,她毅然决然转身,心想我还是去医院外面的药店里买个创可贴吧。
还没走出两步路呢,就被人给叫住了。
方成悦刚刚接完家里打来的电话,独自欣赏了一会纪鱼藻纠结的样子,在人走之前及时叫住了她。
“纪鱼藻。”
纪鱼藻看着与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男人,他摘了口罩,那张脸清冷端正,帅也是真帅。
从前他们耳鬓厮磨,多过分的要求看在他这张脸的面子上自己也能答应。
她有点底气不足的“啊?”了一声。
时过境迁,眼前的男人依然高洁优雅,宛如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刚才的针锋相对消失了,此时他看她的样子就像见了一个很久不见的女同学,没有丝毫感情上的起伏。
纪鱼藻没好气的问:“叫我干嘛?”
“你怎么又回来了?”
“刚才抓嫌犯的时候,脖子受伤了,我过来找医生给看看。”
方成悦快速扫了她一眼,道:“跟我来。”
纪鱼藻没动。
方成悦抱臂看着她,还是那个居高临下的表情。
“不想让我看?那不巧,今天只有我值班,没别的医生。看你这脖子,伤口挺深啊,万一再伤着要害……”
纪鱼藻特别惜命的快走了几步:“那你还不进来?”
方成悦仍是沉着一张脸,紧跟着她进了急诊室。
急诊室里还有个护士正坐在那儿刷手机,方成悦走进去,她连忙站了起来。“方医生。”
方成悦轻“嗯”了一声,冲着办公桌不远处的凳子抬了抬下巴,对纪鱼藻道:“过去坐好。”
习惯使然,纪鱼藻听话的坐下了。
他洗干净了手,没一会又走过来,坐下的时候白袍摆动,消毒水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子。
干净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脖子,方成悦侧头靠近,仔细的检查着伤口,温热的呼吸拂过来,纪鱼藻挺直了后背,脖子上起了一层小米粒。
方成悦察觉出她的异样,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纪鱼藻避开了两人交错的眼神。
她只要情绪上紧张,手脚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就在她的右手无意识的要抚上脖子时,方成悦立马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刚消完毒,别动。”
来自男性的体温顺着皮肤接触的地方传导到女人身上,纪鱼藻赶忙挣开了他的手,不自在的问:“没、没划着颈动脉吧?”
这是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果然听见男人一声轻笑,纪鱼藻抬头,看见方成悦满脸戏谑的表情,“要真伤了颈动脉,你早下去报道了,还坐在我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