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体育馆,细小的雪花已在空中飞舞,寒风吹在身上仿佛容嬷嬷在拿针密密麻麻扎在身体的每一处。
周言本打算打个出租车回家,一声‘滴滴滴滴滴滴’,只见穿着黑色长款运动棉衣的男生长腿斜着往地上一撑,一辆黄色小牛停在自己面前。
“言哥,我载你回家啊。”黑皮瘦高个儿拍了拍后座。
“没事我再等会儿。”
黑皮瘦高个儿没回答就陪着周言一起等,等啊等,出租车好像在跟周言作对似的,就是一辆也不肯来。
“来吧,言哥,我车技很好的,不会摔。而且是教练让我把你送回家的。”说完屁股还贴心的往前挪了挪。
周言扫视了一周确认周围没有一辆出租车的身影,便垮上了后座。
“坐稳了,言哥。”
说完,‘咻’一下,刚才那地儿除了陷在雪里的鞋印什么都不剩。
要是上天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宁愿在体育馆门前继续挨冻,这是周言此时美好的愿望。
因为小牛后座比体育馆门口还要冷上个千万倍。
冷风吹在脸上仿佛大耳刮子落在双颊上,微微的刺痛感。
寒风酷酷往衣服领子里无孔不入的钻,那些细雪逐渐变成鹅毛大雪往头上浇,浇的周言睫毛、头发和衣服上全是雪碴子。
到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周言觉得自己的膝关节好像已经离家出走了,肘关节也是,腰也是。
下车的时候仿佛能听见“咔”的一声脆响。
“言哥我走了。”
“嗯,再,见。”周言觉得自己的嘴像是被502粘住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外蹦。
这体育生素质都这么牛逼,都这么抗冻的吗?
周言看着骑着黄色小牛灵活的绕开行人拐到旁边的街道上的黑皮瘦高个儿思考着。
被冷的打了个哆嗦的周言,赶紧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再重新塞进上衣兜里往小区走去。
“爸,妈,我回来了。”周言来不及抖落身上的雪碴匆匆进门。
“儿子回来啦,刚好来吃饭。”周以桉解下水粉色围裙从厨房探出头。
“刚还说要不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就回来了。”
周言瞥见蒋晴略微凌乱的衣领和散下来的头发,心里暗骂了一句“老周臭不要脸。”
餐桌上两父子用眼神和心声交流着。
周言愤恨地盯着对面“欲求不满的男人”:“怕是我再回来迟一点,你就要给我打电话让我别回来了吧!”
对面的老父亲一种抱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儿子:“你就不能晚点回来吗?”
周言眼底得意的翘了翘眉毛:“就不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