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会儿再睡会儿,好不好滢兰。”
姚滢兰一把扯开被子,扬起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周则安被拍的瞌睡彻底没了,他半坐起幽怨地说:“干什么?”
“言言昨天学习学的都睡在桌子上了,你去把他弄到床上。”姚滢兰说。
周则安有些不信,因为他的孙子他还是了解的,娇贵的很,怎么可能会抛弃温暖香软的床,睡到硬邦邦的桌子上。
简直就是笑话。
姚滢兰看老伴没有起身的意思,又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还不快去。”
周则安被迫起身,戴上眼镜,披上外套,踩着拖鞋往周言卧室走去。
进去一看,嘿!竟然真的睡在桌子上了。
脚步放轻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沓卷子放到眼前一张张看了起来,卷子上红笔蓝笔黑笔的痕迹都有,一些难点用红笔把题号圈了出来,自己做了一遍,错误的用绿色的笔把正确步骤写在旁边,有十分把握的只简单写了步骤,五分把握的打了一个三角形,两分把握的仔仔细细写着步骤并且打上五角星,难度一般的用蓝笔勾画了一下题目,只写了答案。简单的题非常潦草的简写答案,然后一笔带过,丝毫不留恋。
周则安眼里露出一丝赞赏,肯定般对着卷子点着头。
再低头看看孙子的睡颜,幸好没留哈喇子,不然周则安会立马扭头出房门。
轻放下卷子,周则安抱起周言,书桌距离床并不远,但周则安已经老了,脚步迟缓,走两步就要缓一下,好不容易抱到床上,还要控制着力道轻轻将人放在床上。
宋闻璟下午在校门口碰到了班主任,彭竹穿着白羽绒服走过来盯着宋闻璟,她疑惑地问道:“哎?你爸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需要请一天假吗?”
宋闻璟蹙起眉头,手指勾着一侧书包系带,几秒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他嗓音温和地说:“我来学校拿本书,刚出校门老师。”
“老师,我先走了,您辛苦。”
说完也不等彭竹回应,转身沿着原路返回。
彭竹看着少年背着书包远去的背影,一阵纳闷,“我没看错的话,他好像刚下车吧?”
这时,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彭竹被吓了一跳,恍若一只炸了毛的兔子。
贺嘉树手里拿着一沓卷子,正低头看着她。
“贺老师!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彭竹看到后面是人的时候,拍了拍前襟顺了口气。
“我是看你站这一动不动,还有四分钟就迟到了,好心提醒一下你而已。”贺嘉树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地说。
彭竹抬起小臂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她大叫一声“哎呀!”急匆匆往学校里跑了进去。
贺嘉树则一点儿不着急,慢悠悠往里走着,还有回消息的闲情雅致。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一双白皙瘦长的手拧动把手,门开了。
宋闻璟进到客厅,将书包摔到沙发上。
他将窗帘全部拉住,客厅顿时昏暗一片,宋闻璟拿出手机打开相机,一处处扫视着他认为可以藏微小东西的隐蔽角落。
扫过墙上挂画,扫过挂钟,扫过落地书架,扫到电视柜,相机上赫然出现一个红点。宋闻璟眼神忽然变的阴寒,他盯着那一点红心,仿佛透过‘眼睛’看向另一端的始作俑者,关掉相机他不带一丝犹豫一把扣下那只隐藏在暗处偷窥地眼睛。
漆黑地眼睛被捏在指尖把玩,宋闻璟拉开窗帘,客厅又恢复了明亮。
他心里了然这只眼睛从何而来,按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周言左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在枕头附近摸索着手机。
半眯着眼睛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一下惊坐起来。已经下午四点了!!。
为什么没有人叫他起床……
周言看着来自知了,小李子,小月亮的三十多个未接来电,一阵心悸。
翻了个白眼,差点给自己翻过去。
……
一个个回着电话,都没有接,看了眼时间,正在上课,不出意外还是彭竹的课。
完求了。。。。。
烦躁地揉乱茂密地头发,翻身下床。
一出客厅,很好,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看看狗窝,很好,连狗都不在。
周言一边刷着牙一边打开相册放大看着课程表,一边想着该找什么借口躲过彭姐的骂。
深夜,宋闻璟坐在书桌前,拿笔在一张素描纸上写写画画。
素描纸上画着一个穿着火红色排球服跳跃起来击球的男生,右边旁边大片空白地方用铅笔写着:
1.周五跟周言告白。
2.买红玫瑰。
3.言辞恳切,眼神真诚。
4.如果被拒绝就说出那天晚上的事。
5.如果答应了一定对他好,日复一日,一如既往。
6.宋闻璟勇敢点。
7.如果被讨厌,,就……转学,不让他烦心。
字迹工整里带着潦草,上面有被橡皮擦过很多次而留下来的印子。
左上角写着时间地点人物。
‘体育馆,第一次排球比赛,一等奖,主攻手——周言’
下面有一行小字“喜欢的他很优秀,宋闻璟要努力追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