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一句话没有转身回了竹篾坊继续钻研。
第二天他拿了三个老虎摆在盛屏面前,盛屏选了中间那个,“这个好。”
荣昌一鼓作气,用三天时间跟自己三个儿子一起,把十二生肖做出来了。
盛屏没想到他那么快,仔细看过以后,表示这就成了。
她是挑不出毛病了,要是周全还看不上,大不了就自己摆摊,她就不信卖不出去。
荣山那头进展也顺利,他得了指点,把青砖碾碎,加水冲洗,留下底下最细的细末,烘干,用一块皮毛加上细粉给物品打磨,而后再清洗干净,自然晾干后,再打蜡,这样一来,得出的成品,果然精美了很多。
盛屏只给了他一个建议,多上两层大漆,争取制成比核桃要更深些的颜色,也就是胡桃木色。
这边三人忙做一团,盛屏也把现有的胭脂虫全部加工成了唇脂,装在小瓷罐里,足有二十九罐。
另一头,荣树河带着人清淤种竹,查看田地,荣田涧则盯着人装修那三间铺子。
店铺如何装修,盛屏一早跟他们说了,要打货柜,能把商品摆在上面,让人直接拿起来看。
木器坊和竹篾坊分为两个区域,一边是各种家具、厨房用品,一边是摆件小玩意儿。
土窑坊倒简单,按颜色成套摆放杯碗盘盏,花瓶暂时不上架。
眼看着所有事务都井井有条的在进行中,盛屏也不能一直在这边待着,她担心两个月后,周全来这里时她在万山镇或是在流云楼忙着,她兴许一时脱不开身,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跟联络周全的事交给旁人,她从中抽身,后面即便忙起来了,也有人带周全看货、谈生意。
她想了想打算在荣二叔家里挑一个人出来。
荣家大哥不行,虽然敦厚但太老实,荣田溪人小没经历事,定力不够,荣家二哥似乎相对来说脑子更灵活,自来熟很健谈,这样的人很适合同人打交道。
盛屏拿上五罐唇脂去荣树河家,家里只有刘二婶和圆圆,她到时两人正在拌嘴。
还有不到半月圆圆就要去县城选秀了,刘二婶紧张得很,反而是圆圆看得很开。
“娘,你别怕,大不了我到行礼时,出几个乱子,让人把我刷下来。”
刘二婶教训她,“这些旁门左道你想都别想,咱们荣山村的人最是知礼仪,你一个人坏了礼仪,却要连累村里的名声,往后村里人说亲被人看轻了怎么办?”
圆圆嘟嘴,去牵盛屏的手,“嫂子,你上次给的唇脂真好,可是娘不让我用,说是太艳了。”
刘二婶同盛屏解释,“她年纪小,又未成婚,那颜色又是正红,一时用不上。”
盛屏从荷包里又拿出五个给刘二婶,“这是我新制的,这回得的多些,您和嫂嫂们都有。”
刘二婶知道那唇脂是好东西,“你得来不易,自己好生收着。”
“以前不易得,如今却不同了,文嫂子的院子里长了好多呢,您就收下吧。”
刘二婶这才收下,圆圆拿过荷包打开看,“是跟上次一样的小瓷罐,真好看。”
盛屏揉她的头。
“刘二婶,我有一件事想同二哥商量。”
“他去清淤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你可着急?我让人把他叫回来。”
盛屏摇头,“不用,我去找他就行,正好去万牛镇看铺子的装修情况。”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盛屏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盛屏叫上老刘头去了万牛镇。
比起万安镇和万山镇,万牛镇果然萧条得多,街面上停停走走的人,瞧着穿衣气质整体形象就不如那两个镇。
盛屏拿着三幅海报找到铺子,店里已经装饰好了,正在做最后的清扫工作。
还没到盛屏就听到荣田涧的声音,“你轻些。”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声。
走到门口,盛屏往后退了两步,用衣袖遮住口鼻,一股灰尘从里飞出来。
等到灰尘落下去了,盛屏才进去,“荣大哥,荣二哥。”
两人同时回头,荣田渠道:“唉,你怎么来了?”
盛屏看着荣田渠,“我找你有事,顺便把给店里画的海报送过来。”
荣田渠把笤帚放下。
荣田涧让盛屏往里面走,“去院子说话,这里灰尘大。”
荣田渠带着盛屏进了院子,“什么事?”
“有个叫周全的商人,经常来万安镇拿绸缎,也倒腾其他货物,我跟他约好了,两个月后他来镇上看商品,主要是瓷器,我想让你去接待他,跟他谈生意。”
荣田渠皱眉,“可我从没跟人谈过生意,而且还是瓷器,我也不知道好坏和行情啊。”
盛屏道:“不妨事,周全与我也算有几分交情,他不会坑骗我的,明天你同我一起去万安镇,我带你去集市上走一圈,看那些人是如何做的生意,也看看瓷器店里的商品是个什么价。”
家里正忙,爹和大哥走不开身,三弟又年纪小不靠谱,能顶得上事只有他了,想来盛屏也是因为这个才找的他,想通这个荣田渠点头,“行,那我一会儿跟你一起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