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人等了盛屏他们有几日了,结果盛屏却没有回来,喜儿和林丰一进府,她就让人把喜儿叫来房里,询问这一月里盛屏回去都做了什么。
喜儿实话实说:“奴婢和林管事一到万安镇,盛娘子就安排我们住在李氏客栈里,她在那里租了小院儿,每日都有人照顾我们饮食,她没在镇上待几天就回了村里,我和林管事没有跟去。”
接着她就提到了烧烤店,“盛娘子在万安镇同村里人开了一家乳鸽烧烤店,生意极好,盛娘子带我和林管事去吃过两次,后来刘员外家的刘管事请林管事吃饭,也把我叫上了,还去的盛娘子家的店,席间我听刘管事的意思,成王和刘太妃大约是明年年中到岷县。”
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林府不好主动打听王爷太妃的行踪,可人既然要来岷县他们少不得要做些准备,林丰是二老爷的人,她不好直接问,于是林大夫人借陪盛屏回乡的事把喜儿推出去打听消息。
“旁的呢?”
喜儿道:“刘家似乎对新县令很是惧怕,县令巡视那几日,表现尤为奇怪。”
新县令是成相学生,成相一向跟成王一派不合,刘家忌惮不足为奇。
喜儿拿出一封信呈给林大夫人,“这是盛娘子托我转交给她相公的信。”
林大夫人让她放在桌上,也没其他事了,她让喜儿退下,自己去了寝房,贴身伺候她的婆子赶忙迎过去,“夫人可是累了,要歇息?”
林大夫人摇头,“你去把三郎叫来。”
林大夫人的三儿子林生源今年十八,正在家里读书。
林生源很快来了,“母亲,你找我有事?”
林大夫人爱怜的拉着儿子挨着她坐下,“没什么要紧事,前段时间蒋鹭的娘子盛娘子回家办事,眼下却有事不能马上回来,她写了一封信让喜儿带回来,你帮忙转交给蒋鹭吧。”
“好。”
“蒋鹭学得如何?”
“他倒是刻苦,书本读得也扎实,先生说他今年用心读一年,明年考秀才当不成问题。”
林大夫人道:“明年你也要考秀才,你也要抓紧。”
林生源点头,“咱们家都是读书出的头,有大哥二哥做榜样,我自当努力。”
他的两个哥哥都考过了秀才,如今正在京城麓山书院求学,后年就要考进士了。
林生源没待多久就回私塾找蒋鹭,把信给他。
蒋鹭拆开信一看,眉心微微皱起。
林生源从书童手里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许是茶水味道不错,他挑眉对书童道:“这茶哪儿来的?”
“二老爷从江南带回来的。”
林生源放下茶杯,表情没太大变化,转头对蒋鹭道:“蒋兄,这茶味道不错,我让人给你送点儿去。”
蒋鹭把信收好,“好意心领了,不过,我不爱喝茶。”
林生源怪道:“我看你每日都泡荷叶水、菊花水、月季水,竟然不爱喝茶?”
“我不爱白水的味道。”
林生源明白了,“原来如此。”闲话至此,他又问,“你娘子何时回来?”他馋南瓜饼了,以前盛屏在时,隔三天会做一次。
“她现在在流云楼做厨娘,一时半会儿很难抽身,就算得了闲,也要回村里。”
林生源感到很可惜。
不过半个月后,书童给书房备上了南瓜饼他马上就不可惜了。
“这哪里来的?”读书间隙,喝茶吃点心的时候,他拿起一块南瓜饼咬了一口,味道跟先前的略有差别。
书童答:“是盛娘子把南瓜饼的方子给了刘厨娘,大夫人让做好以后,每日在书房备用,以后就是惯例了。”
林生源偏头对蒋鹭道:“你娘子可真大方,我小时的乳娘,她有道拿手菜,每回做给我吃,都避着旁人,后来她丈夫把她赎走了,两人就在镇上摆了摊儿,如今连房都买上了。”
蒋鹭道:“府中太太夫人对我们好,我娘子也是想要报答一二。”
林生源悄声道:“明年府上加上你我共有六人要考秀才,蒋兄,先生说你基础弱,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他也不白吃南瓜饼。
蒋鹭笑:“好啊,那下午放课以后,你再留一留,陪我坐会儿。”
“成。”
盛屏即便再不愿与蒋鹭异地,但是机遇难得,她也不能放着走到跟前儿的银子不赚,她后面还计划了许多事,哪一样都离不开钱,干脆忍个一两年,万事都准备妥帖了,还怕往后没有相守的时间?
三月初十,盛屏正在流云楼后厨指导王秋云和刘管事儿子刘利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