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诉在看到顾穆的第一时间便动身走来,他今天穿着一套纯黑色西装,领口束着的领结微微勒住脖颈,别无修饰,就已足够令人移不开眼。
顾穆却没空闲与他说上话,因为不止司诉,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异口同声祝贺顾穆生辰之喜。
司仪举着话筒说着场面话,宴会厅灯光骤然全灭,人群发出惊呼声,注意力被一抹烛光吸引。
宋温暖推着蛋糕车出现,乐队演奏起生日歌曲,许多年轻男女跟着哼唱。
顾穆走着形式闭上眼睛许愿,身旁的司诉颔首凑到顾穆耳畔,“哥哥,27岁生日快乐。”嗓音带着酥麻的电流,从耳尖传开。
顾穆睁眼,在这全场寂籁的黑夜,还有昏黄烛火下司诉发光的脸庞,启唇吹灭蜡烛。
灯光重新亮起,周围欢呼声一片,气氛活跃,宾客围绕顾穆,开着不轻不重的玩笑。
“顾总,生日愿望是什么?”
“顾总又长了一岁,今年应该许愿早点成个家呀。”
“哎哟!顾总桃花旺盛,想成家哪里需要靠许愿的,只怕顾总自己留恋花丛,还不想收心呢!”
上前祝贺的人太多,顾穆逐一应付完,回头发现司诉已经不在身边。
顾穆走了两步,在舞池边的吧台看见独自找清闲的司诉,向酒保点了一杯Widow'sKiss,正在独自啜饮。
正要走过去,侧边有人贴上来,“顾总。”
转头一看,是位十七八岁的小Alpha,顾穆认出他,只记得英文名叫卡文,是个刚上大一的学生,勤工俭学在校外签了公司做模特儿,上周在小南蛮吃饭认识的。
顾穆当时为卡文和他的几个模特朋友那一桌买了单,并邀请他们参加游轮宴会。
小Alpha直接主动,过分亲昵地拉着顾穆的臂膀,“顾总,谢谢您的邀请,方便赏光跟我跳一支舞吗?”
“我有舞伴,你跟你朋友好好玩吧。”
不料这一驻足,又有许多面容姣好的年轻人上前纠缠,其中不少是顾穆以前结识又分手的小情儿,七嘴八舌围着顾穆,这个撒娇那个卖乖。
今晚这等名利欢场,大众情人属性的顾穆必然躲不掉。
顾穆秉持着绅士原则,加之今天心情好更有耐心,脸上带笑好言拒绝,推搪之间一半的注意力还挂在司诉身上。
司诉斜倚吧台,身体朝向顾穆,冰蓝色的眸眼闪烁幽光,如同局外人一般漠视一切,与顾穆对上视线,也只是抬手冲他略晃了一下酒杯以示意,毫无走来顾穆身边的自觉。
发觉,今晚司诉态度一直冷冷淡淡的。
恍然,顾穆想起在去年司诉22岁的生日。
当时顾穆为搏心上人一笑豪掷千金举办生日会,瞒着司诉制造惊喜,亲自挑选蛋糕和布置现场,计划在这场万众瞩目的盛宴中告白。
果然当晚司诉异常开心,看向顾穆时眼底的浓情蜜意完全藏不住。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没出任何意外,顾穆感觉这次稳了稳了,一定能成功!直到……有个没眼色的小明星挤到两人面前。
粉雕玉琢的Omega嗲声嗲气地跟顾穆搭讪,顾穆心里想,哼,不及司诉万分之一美貌。开口要拒绝,但就在那一刻,那股莫名的“力量”还是出现了。
顾穆身体不受控制地搂着小明星去跳舞,把司诉晾在一边。
思及此,顾穆不堪回首的闭了一下眼睛。
当时司诉黯淡失望的眼神让顾穆第一次有了当负心汉的罪恶感,老天爷,明明他也是被迫的啊!好像就是那次之后,两人偶有出席同一场宴会,司诉都不再粘着他了。
嗯?顾穆眸色微变。
好几位Omega陆续出现在吧台,目光不约而同地探向司诉,眼中满是倾慕之色,俨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其中一名胆大的Omega点了一杯紫罗兰菲士,让酒保送给司诉,而见司诉没接茬,表现得更为羞赧,却没放弃,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上前搭话,他身边的朋友正在拿手推搡怂恿。
S级Alpha在所有Omega眼里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遑论司诉长得就是一副矜贵又聪明的样子,妥妥的世家公子范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雕刻美人,像上帝创造的稀世珍品,有着令人为之心碎的美貌。
即便不是Alpha,单皮相也足够招蜂引蝶了。
顾穆这下没闲心应付身边人,赶紧快速走到司诉面前,直截了当地向司诉伸出手,“阿诉,陪我跳舞。”
姿态明晃晃在宣誓主权,周围跃跃欲试的小Omega们纷纷变色却步。
顾穆可不喜欢司诉被外人惦记,这几年明里暗里截了司诉无数朵桃花,甚至在原书作者的暗箱操作下,不少司诉的追求者移情别恋,改成了顾穆的交往对象。
导致顾穆三天两头被爆花边新闻,媒体对顾穆的评价精辟总结了八个大字:年少发迹,情债累累。
而顾穆真正看上眼的司诉,却被后妈作者一再破坏。
例如,顾穆准备了烛光晚餐要与司诉共度浪漫一夜,临了却因为结识新欢而放人鸽子;司诉阑尾炎住院手术,顾穆积极表现陪床看护,最后跟主治医生看对眼了;就连顾穆情人节去楼下花店给司诉买花,都能被作者瞎写成反手送花给花店老板。
细数这些年,在原书控制下的顾穆竟连司诉小手都没摸上几回??惨绝人寰……今晚绝对要一雪前耻!
司诉看着垂在前面的手掌,最终还是伸手,轻轻将自己的手掌贴上去,着一用力将顾穆拉到自己侧边,以此隔开外人,疑问道:“你今晚没带舞伴?”
顾穆笑道:“我只想跟你跳舞。”
司诉不为所动,不接受顾穆的花言巧语,并且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脸色微滞,握着顾穆的手随即松开。
被顾穆反手拉住,不顾众目睽睽欺身贴着司诉,一副将无赖耍到底的模样,司诉冷着脸,到底没推开他。
顾穆温言软语,“阿诉,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一起跳的探戈吗?我们多久没有共舞了,你不怀念吗?”
果然,年轻人表情顿时软化,顾穆继续道:“你知道我今晚许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是有关于你的。”
司诉唇角微动,“……什么?”
“你先答应我的邀请,我就告诉你。”
不是顾穆托大,他可太知道怎么哄小孩了。顾穆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笃定司诉心里一直有他,所以有绝对的把握哄得司诉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