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怒娇懂什么。
穿越当剑修又不能写进求职简历。
这工作还不交五险一金,生命也没保障的。
迟早会被时代取消!
“师妹。”云岁鸿出声道:“我们速去速回便是。”
花怒娇杏眼怒瞪齐舒玉,冷着脸抽出秦天柱和王二麻子腰间的剑,大步流星跟在云岁鸿身后离开。
齐舒玉目送三人离开。
耸了耸肩。
夜风低呼。
燃烧的木柴崩裂出点点火星。
黑暗中的谧静尴尬又熟悉。
像是回到在山下历练的半个月前,
轮到他和薛殷一起守夜的时候,也是这么无语。
“……”
“……”
“……”
“……”
齐舒玉受不了地打破沉默:“小兔崽子你要不睡会儿?”
“不必。”
“多休息有利你伤口恢复。”
“我未动,已是修养。”
“师兄是为了你好。”
“多谢师兄。”
臭小子油盐不进啊!
两个大男人深夜面对面坐着像话吗?!
齐舒玉咬牙道:“你是不放心守在这里的是我吧?”
少年听后冷笑一声,反问道:“若换作师兄去歇息呢,师兄可安心?”
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以暗藏在薛殷体内的魔族血脉来说,
只要他实打实发飙,
方圆百里就不会有敢靠近的魔物。
“当然,”
齐舒玉听见自己不受控制道:“我是不可能放心的,毕竟你看起来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薛殷的眼眸黑沉沉的,
“师兄何必说得如此委屈,”少年嘴角露出轻蔑的嘲讽:“前些日子里您也正有意永留师弟于墨君山下。”
“我没有啊!”
齐舒玉瞪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呆立在半空中:“你要是跟着我们才会真的有危险,何况我早和大师兄约定过,他会先带走你和玲珑的。”
“多谢师兄美意。”
薛殷嗤笑一声,冷冷的笑意在眼底结了冰霜。
“爱信不信,”齐舒玉气极反笑:“以后你爹我也不当吕洞宾了!第一眼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人,反正帮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有大师兄就够……”
薛殷陡然眼神凌厉:“你说自己是谁?”
齐舒玉涨红了脖子粗声粗气:“你爹!我说我……”
“你们怎么点了火啊啊啊啊啊!!!!”
不知不觉中醒转的秦天柱发出嘶哑的呐喊,睁大眼睛连滚带爬地扑到火堆前,扬起一把把沙土朝火堆里砸去。
玄阳火点燃后的气味特殊,所以这次人多的情况下,云岁鸿便没有将篝火生得十分旺盛。
——正好减轻了秦天柱的工作量。
他抹掉额头的汗,劫后余生地喘了口气:“不能……呼——夜里不能生火的,会招来魔兽!”
薛殷执剑摔坐回去,闷哼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而齐舒玉完全没反应过来,傻傻地怔愣在原地。
直到霰月的嗡鸣声唤回他的神智。
“我靠!”齐舒玉耳边传来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被浓重且腥臭的夜色再次包裹住的刹那,他甚至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强压下心中的割裂感,
头脑一片空白的齐舒玉条件反射要去拔剑。
注意到剑身发颤的秦天柱也同时伸出手。
二人本意是安抚吵闹不休的霰月,但在云岁鸿手中轻盈飘逸的霰月此刻不仅重如千金,还在触碰下发出愈发高亢的尖鸣。
差点被尖叫声穿破脑袋的齐舒玉这才猛地意识回笼,掏出怀里的火折子,打掉秦天柱试图过来抢夺的手:“别动!这是云岁鸿留的宝物!”
这下,
秦天柱才彻底老实下来。
齐舒玉七手八脚地又重新把火点燃,顾不得留在这的几个大老爷们闻多了玄明火的气味是否会有副作用,只管埋头把火点到最旺。
霰月也逐渐平静下来。
齐舒玉手上动作不停,
额头起了层薄薄的晶莹汗珠。
碎发乖巧地帖服在耳侧,
双颊被蒸腾的火气烤出玫瑰的色泽。
直到异响传来。
齐舒玉才面色讪讪地住了手。
呃……
秦天柱都被烤吐了。
“你没事吧,不小心火烧得太大了点,”
齐舒玉窘迫地摸了摸鼻尖,弯腰想去扶起跪趴在地上神情痛苦的秦天柱。
“这味道就是闻多了容易犯恶心,我第一次闻的时候也不习惯,过会儿就……哎——你怎么了?”
他察觉到掌心下的身子像电视里癫痫发作似的抖动起来。
齐舒玉一惊,
手背忽然被灼热的掌心覆盖住。
“师兄,你身上好香。”
秦天柱转过头,鼻翼翕动着,平凡的五官上呈现出骇人的迷醉状态。
他捏着齐舒玉的手,
鼻尖顺着光滑白皙的手腕往上滑动,
厚重灼热的鼻息几乎隔着衣服要钻进皮肤里。
“操!”
齐舒玉狠狠地打了个颤,寒毛直竖,下意识一拳挥到秦天柱太阳穴上打晕他,扭头冲薛殷喊道:“小心!魔族进来了!”
他顿住。
周围太安静了。
树枝在火堆里崩裂噼啪声都显得尤为明显。
不远处埋着头的乌发少年腰肩直挺,残缺不全的佩剑被插在土里,他单手握住剑柄,双腿半曲着似乎想要借力站起来,手背和额角的青筋在火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
但他应该是不可能站起来的。
他伤势太重了。
齐舒玉心跳漏了半拍。
他吞咽一口,
从篝火中抽出一条尚未燃尽的木棍,小心翼翼朝着少年靠近。
“薛、薛殷?”
少年明显是听到了青年颤颤巍巍的低唤。
他缓缓扬起脸,眼角爬满了诡异的潮红,眼睛愈发亮得吓人。
“齐舒玉?”
薛殷笑了一下,
鼻尖品尝着空气中看不见的气味。
黝黑的瞳仁像是紧盯着晚餐的捕猎者。
“过来。”
“……过来你妈了个逼的臭傻逼你他妈演那鬼片样子老子都要被你吓尿了。”
齐舒玉嘴唇惨白,音不成调:“你、你正常点,薛殷,老子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