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齐舒玉立马控制不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读心术怎么用在这里了到底是谁教他们这么做人的!
咋办啊要是被他知道那本啊啊啊啊不不不千万那本书不要瞎想被他听到啊狂野小狗汪汪汪汪汪嘤嘤嘤啊不狂野了那发春老猫吧喵呕——喵呕——不行这猫快吐了驴驴驴——
我有一只小毛驴从来也不骑对对对就是这样继续唱还挺好听的哈哈后面是什么来着骑来骑去也不骑着它赶集不对啊骑驴不赶集干嘛去骑着玩吗……噫,驴有专门的保护协会吗?
“师弟,方才便想劝你三思。”
脑海里的翅膀灭灯了,云岁鸿忽地将齐舒玉拉进了无人角落,褪去温和,周身罕见透露出严肃认真的气息,眉间紧锁:“你怎总不待人言尽。”
“有、有什么关系,”齐舒玉神色呐呐道:“又不会有什么事,如果不亮着你也听不到我想什么吧。”
“齐舒玉。”
云岁鸿声音顿时如坠雪窖,寒气透骨:“你可曾想过,万一我非可信之人!”
从巷口洒落的光尽数被高大身影挡住。
齐舒玉被他严肃的口吻吓到了,不敢说话地偷偷瞄他,云岁鸿似有所感,浑身迫人的威压卸去了些。
他缓了缓:“师弟……”
“哎呀哎呀哥哥就做奴家的可信之人嘛~~”齐舒玉知道再犯点贱就可以糊弄过去了,嘟嘴,翘起痛痛的食指,跺着小碎步上前抱起他结实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大鸟依人。
好人才会真的担心自己不是好人。
云岁鸿这么好的心眼子,
绝对可以放心嘿嘿嘿嘿嘿。
他闭着眼睛,陶醉地对云岁鸿的肱二头肌上下其手道:“哥这肌肉咋练出来的,能不能教教人家呀真他妈硬得跟炮筒一样膈人啊,真可惜现在看不到我这死样不然还不把你萌翻哈哈——我操不小心说出来了该死的吐真——”
齐舒玉倏地呼吸一滞,抬眸向上瞥,却因隔着层黑布难以窥见云岁鸿的眉眼。
“咳咳咳,我们走吧,”齐舒玉迅速同手同脚地放开他,站远了些,整理好衣服,眼珠子飘忽不定地率先朝外走去:“一会儿被人看到两个大男人在角落里卿卿我我的能说清楚么尤其是我还那么可爱再留下指不定还要说什么吐……该死的臭嘴快闭上啊你!”
这条道路齐舒玉来时就发现还算僻静,所以云岁鸿把他拉进小巷子,这样那样什么都没做时也无人看到。
可出了巷子,
却恰逢几个过路人。
尽管就那么三人,却都穿着同样藏蓝色长衫制服,一看便知是另个门派。
一瘦高,一矮胖,一年幼。
各大电视节目经典组合。
面对突然现身的青年,三人的目光聚焦在那身金领玄服,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后,眼底滑过艳羡,脸上逐渐爬上的讨好明显到齐舒玉都有些不适应。
“仙长便是坤元剑派的云岁鸿么?”原本站在后面的瘦高个推开两个同伴,最先开口:“弟子早有所耳闻,今日一见,仙长果然凤表龙姿,颇有救济苍生之相。”
呃?
修仙的也逃不过街头骗相?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背负大剑的性感猛男,把‘名片’推过去:“云岁鸿,他们找你。”
三人惊了一下,抱成团后退数十步。
“什么!你是坤元剑派此番首席么?”
“什么!难道云岁鸿不是此番首席么?”
“什么!发生了什么?”
齐舒玉:……
搞什么!修练动画片配音的啊!
三人相互看来看去,又是摊掌又是耸肩又是摇头又是手背拍手心夸张无声大跺脚的,不用说一个字,齐舒玉都能翻译出来。
——哦豁,认错人了。
他们用眼神讨论了阵,脸上多了几分严肃,绕过齐舒玉来到云岁鸿跟前,齐刷刷鞠了个大躬:“多谢云仙师两年前相救白云山清水县恶龙凶虎宗宗主。”
云岁鸿很有范的点头:“是尊师?”
“是的,”瘦高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旁边两个人的嘴:“两年前我们三人奉家师之命外出办事,阴险魔族居然趁此机会偷袭我们恶龙凶虎宗,多亏了云仙师出手,家师才能如虎添翼。”
“尊师现身体如何?”
这话不知道戳到哪个泪点了,年纪小的一下子掉了金豆子,奋力扒开瘦高个的手:“呜呜呜师傅吃馒头噎死了,大夫说他年迈体弱,救不回了!”
他手脚灵活,两个师兄没等拦住就被他抱上了云岁鸿大腿哀嚎:“哇啊啊啊云仙师!!多亏你当日搭救我师傅,才让他喝到我们取回去的酒呜呜呜,那酒他等了十年!这两年他天天念叨您的救命之恩,论道大会我们是没资格去的,所以专程等在乌水镇,就想能见您一面,也是为师傅还愿了呜呜呜!”
这英雄救老的故事也太感人了吧?!
齐舒玉听得眼睛湿湿的。
瘦高个和矮胖子尴尬地从旁边过来,讪笑着拉走他:“哈、哈,小孩子不懂事,哈哈哈,仙长莫怪。”
云岁鸿偏头,下巴微收:“当日举手之劳。”
高个子把小年轻扔给矮胖子,拱手做作揖沉重道:“家师心愿已了,我们便不再打扰仙师。”
云岁鸿‘嗯’了声:“有缘再会。”
两人收回了在云岁鸿身上的视线,拖着哭天哭地的小师弟走了两步,矮胖子停在齐舒玉面前,憨憨傻笑着挠头:“那敢问仙长是?”
看他们那么崇拜云岁鸿的样子,身为明星的未出道队友,齐舒玉作出了他们可能会要签名的准备,不由升起一些紧张和不好意思:“哈哈哈,我是齐舒玉。”
矮胖子听完,敦厚老实地哦哦两声,和同伴对视一番,走了。
就走了。
就这么水灵灵地走了吗???
齐舒玉开始怀疑人生。
不说点场面话,不来点面部表情,
也不解释一下刚才是为什么认错救命恩人吗?
知道坤元剑派,知道云岁鸿,也知道他这个新人是怎么当上首席的?
一点不好奇?
齐舒玉情不自禁‘诶’了声。
没想到这一声被他们听到,反而争先恐后跑起来了,一晃没了踪影。
莫名奇妙!
真是莫名其妙!
齐舒玉涨红了脸一脚朝路边石墩子踢过去,石块顷刻间化为齑粉:“妈的以为老子想给签名吗靠你娘求老子老子肯定给啊妈的不求也给真是没有志气的一群傻逼啊我也是真他妈日了狗了。”
云岁鸿的低音炮在身后响起:“师弟——”
是荷尔蒙膨胀到男人都自惭形秽的地步。
“烦死了滚啊你他妈又帅又强声音也好听肌肉也扎实得要死就老子是个弱鸡!”齐舒玉烦躁地脚尖碾压着地上的灰粉,灵力控制不住地从四肢百骸散开来,成片的青石瓦砖裂开一道道细缝。
“齐师兄!”上官玲珑从尽头围观的人群中探出头,惊呼出声,拉着薛殷奔过来:“你怎么了!”
齐舒玉抬头,
眼目通红。
他泪水犹如决堤的河坝汹涌澎湃,翘起血淋淋的兰花指道:“呜呜呜呜呜小师妹我手好痛啊但也是真他妈不敢让你这傻娘们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