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吧。”
他把剩下的眼泪水都擦在云岁鸿衣服上,蹭得薄薄的眼皮更红了,斗志熊熊燃烧。
今天就要把在棠风那里受过的奴役,
都还给他!
既然棠风是男主之一,齐舒玉就根本不怕他会使用非常手段报复回来了。这几年严打,手段不干净的主角不允许出现在市面上。
跟着云岁鸿找到上官玲珑和棠风时,总是爱躲起来跑酷的薛殷也和他们汇合了,两人左右护法似的在她旁边,而她在蹦蹦跳跳地吃糖葫芦,画面清纯唯美,回头率奇高。
齐舒玉牙根又痒起来。
死丫头,
都说了没有挑籽的山楂不好吃!
他们并没有掩藏气息,很快就被察觉到了,三人停下步子。薛殷视线扫过齐舒玉红肿的眼睛,眉头微蹙。
走到他们跟前,齐舒玉意识到不对劲:“我们还有个人呢?”
“师兄你在说邱师姐么?”上官玲珑舔着山楂外面的糖衣:“她一个人去了胭脂铺子。”
齐舒玉声音没控制住:“一个人去胭脂铺子?!”
“是呀,她去买胭脂水粉和首饰时向来都不许我跟着的,”上官玲珑鼓着包子脸:“我也好想让她帮我挑选的。”
“她不帮,我帮,”这话题对棠风来说是专业对口,抛起来的折扇翻转180度,将扇面捏在手中,扇柄挑起少女的下巴,狭长的丹凤眼满含柔情,轻佻道:“小美人,本宗主今天就陪你去,如何?”
上官玲珑结结巴巴地一张脸爆红。
齐舒玉把她拉开,不赞同:“女孩子画什么妆,干干净净地才好看。”
末了,看着棠风的脸勇敢补充道:“男的也是。”
棠风大笑出声,
神经病一样的笑。
总之只要对着他,齐舒玉就会接二连三起鸡皮疙瘩。
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前,他的袖口中猝然伸出一条九节长鞭,卷起齐舒玉的腰拉了过来。
两人凑得极近,鼻尖快碰着鼻尖,呼吸交换,浓烈的胭粉气再次不余遗力地侵袭齐舒玉全部嗅觉神经。
几乎是齐舒玉喷嚏打出来的前一秒,棠风放开了他,可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了身后,埋进齐舒玉的发丝间,轻嗅着低低笑了声:“舒玉确实干净。”
一瞬间,齐舒玉只觉得脊梁发冷的战栗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腿一软,差点当众跌坐在地上。
热意从脖子烧到了脸颊,再从莹白耳垂烧到了捂着的双手,他逃命似的离开棠风身边,站在几米以外的位置哆哆嗦嗦地破口大骂。
但翻来覆去也只有“臭流氓”“神经病”“死人妖”三个词。
棠风那双阴柔至极的丹凤眼斜斜一挑,
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
齐舒玉霎时噤声了,有种再骂下去会倒大霉的强烈预感。
欣赏着他的惧意,
棠风又变态十足地笑了声。
齐舒玉抖得更厉害了,对棠风拉着上官玲珑往胭脂水粉铺子去再没了异议,待两人离开视线,转头埋进云岁鸿坚硬的胸肌里:“呜呜呜呜大师兄!!!男人好可怕啊!”
云岁鸿扶着他的肩把他推开了些,属于男人中的雄鹰声把街道上其他女人听得五迷三道:“师弟,你也是男子。”
齐舒玉哼哼唧唧刚在大.胸肌前站稳,
后领就被人揪着走。
“薛殷你……”
“去水粉铺。”
少年言简意赅道,声音冷如清泉:“身为首席,少了名弟子自该由你负责。”
望着棠风和上官玲珑进去的化妆品一条街,齐舒玉挣扎着抗议:“我一个大猛男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薛殷冷笑了声。
“你都趴在男人怀里了,还有什么是不可的。”
“???”
齐舒玉迷迷瞪瞪起来。
……他和薛殷,讲的是一回事么?
**
这条街,从外面看着热闹。
里面,
却像是经济萧条开始后的空壳。
家家铺子都门窗紧闭,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景象,并且也没有顾客在街上逗留,都是推门而入,再出来匆匆离去。不过除此之外,一路走着,沿街招牌不止挂了胭脂水粉,还有各种灵器符纸什么的,应有尽有,完全是修仙界一条街。
齐舒玉回味着刚才被水晶泥包裹拉扯的感觉。
“结界?”
云岁鸿嗯了声:“看来此街被人一分为二,平常百姓不得入内。”
“没有灵力进来不了?”齐舒玉重复着他的话,奇道:“那薛殷怎么……?薛殷人呢?”
他这才发现薛殷没有跟上,回头一看,一团透明人形正在空气中波动挣扎。
云岁鸿轻描淡写道:“似乎薛师弟遇到了些麻烦。”
身旁青年搭在他肩膀上已经笑疯了,直至笑够才走出去,怀里揽着难得窘迫的薛殷进来。
少年皮肤雪白,就算多一丝血色也如冬日红梅般扎眼,齐舒玉的笑声肆无忌惮,他困在结界处时也能模模糊糊听到些,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绷紧唇角,一言不发地埋头向前走。
他这样,
齐舒玉更兴奋了。
薛殷主动害羞,多新鲜啊!
“师弟?”
云岁鸿在他身后不轻不重地唤了声。
但齐舒玉压根没听见,追上去勾着薛殷的脖子,牛皮糖一样赶也赶不走地贴上去,朝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