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入乡随俗。
周长明猛地抬头,
目露惊恐。
“回——回首席,弟子知错!白日里不该顶撞郭师兄……能不能,我是想来请您……出面将我与薛师弟的房间换回来。”
“换回来?”齐舒玉收了剑,不解道:“有这么怕傅绍归吗?”
周长明心有余悸地捂着脖子,眼神擦过云岁鸿:“这……弟子不便多言。”
齐舒玉:……
有个怂包当粉丝还是怪掉排面的。
但他现在就这么一个粉丝,为了维护自己的亲民形象,强撑着笑容,客气地找了些场面话聊:“看你这么没出息的样子,不会是一下午都不敢回去吧?”
他目光凝在周长明尴尬的脸色上。
“靠!”齐舒玉感到十分不公平地大叫起来:“凭什么啊?!云岁鸿有我这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足智多谋多才多艺的跟班,而我只能有你这个街溜子?还有没有伦理道德,回去老子就举报——”
他的嘴忽而被捂住。
背脊贴在冰冷坚硬的钢筋墙上。
余光中的霰月剑尖紧绷,
矗立着扶摇直上。
包裹其上的白色布条炸裂成金色碎光,一抹冰凉月光闪过锋芒毕露的剑身,巨大刀剑在空中震颤不止,咯哒作响。
须臾。
剑身偏了一寸。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尖叫划破了整个寂静的夜。
如同置身3D鬼片现场的齐舒玉打了个抖。
周身气焰顿时消失无踪。
他牙齿打了个颤:“怎、怎么……”
“出事了,”
云岁鸿回了句废话道,声音不容拒绝:“走。”
霰月降下,剑身又胀大数倍。
齐舒玉像小鸡仔一样被拎上了剑。
云岁鸿侧了侧头,周长明便自己慌里慌张地跳上来,不待站稳,霰月飞冲出去。
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明显的血腥味,齐舒玉心中鼓声大作,长剑从腰间蹦出半截来。
他反手握住长剑,吞咽一口:“哥,你说的走不是指离开这里啊。”
“那人已无力回天。”
云岁鸿眉头紧皱,声音是前所未有一派肃杀之气。
霰月霍然停住。
齐舒玉茫然。
鼻尖的血腥味,
没有了。
“结界?”周长明跪俯在剑上,双手攀着锋利的剑刃,掌心有血线滴落。
云岁鸿‘嗯’了声:“跟紧些。能待我等靠近才布施结界,若非魔族,便是炼虚以上。”
三人跳下剑,
霰月缩小回到云岁鸿手中。
齐舒玉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不要怕、不要怕。
这是言情文。
女人胆子都跟针尖一样,
不可能写恐怖小说的。
他舔舔唇,口中唾液极速分泌。
云岁鸿脚步一顿,胳膊轻轻动了下,立刻被抱得更紧。
“干嘛?!”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的青年,张牙舞爪地用气声道:“你自己说要更紧些的!你先害怕的。”
云岁鸿又将脸转回去。
齐舒玉垂眸,艳羡地看着他另一只手中的大剑。
霰月原本就很大,再小也小不到哪里去,虽然看着重,可这种情况还挺有安全感的。
他默默把脸埋进坚强的大.胸肌里。
愁人。
偷瘾犯了。
“……不对啊,”眼不见为净的齐舒玉反应过来:“这么危险我们不回去摇人吗?”
“方才不止你我见声,”云岁鸿稳步前行:“其余道友已在来时路上。”
“哦哦那还好,人多么?”
“六十有余。”
残影闪过。
齐舒玉板着脸,手执绿芒长剑,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剑锋直指明月。
义薄云天。
“呔!死鬼!现在就让小爷见识见识,是什么东西在作乱!”
他眼神不屑地身子往前倾,双手扬在身后,忍者一样冲了出去。
然后,
后悔了。
大叫一声,忍者一样冲了回来,卷起成片飞沙。
“啊啊啊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傅绍归杀人了!他杀了个女的!好多血啊啊啊啊你们快去看看那女的是不是薛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