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赢不了?”
齐舒玉气笑了,郁白指尖一下又一下点着自己胸前,将申墨的话嘲弄地重复道:“你说我赢不了?”
小孩脸申墨的颊肉充盈,一双有些长又有些圆的双目稚气未脱,眼珠透澈如晴空。
眼底却淡得像潭死水。
齐舒玉咬牙,
凶相毕露。
“我赢不了你也不能让我用这个丑剑上台啊!!!”
白玉青年圆润的眸子烧得发亮,忿忿撩起衣摆举起来展示性地抖了抖,又把胸前的金色莲花盘口解开,扯着领口弯下腰凑到申墨跟前:“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身衣服,这颜色、这面料、这花纹!还有我光是站那什么都不做也能把人帅疯的气质你看不出来吗?!”
他恶狠狠地用脚磨碾着地上的三氧化二铁。
“我堂堂一介坤元剑派首席,你就让我用这个破剑去丢场子?!我告诉你,我齐舒玉没那个胆子!”
“嗯——”
申墨手中少女不合时宜地嘤咛一声,似是慢慢醒转,眼睛还没睁开就胡言乱语地嘟囔:“唔师兄你不要怕呀,怕是没用的,相信自己,你一定行,玲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
齐舒玉听着总觉得有些耳熟的话,没好气地压着火道:“少给你哥我端那些没用的鸡汤,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上官玲珑在申墨怀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嘻嘻地捏了把触手可及的软肉后,突然变了神色挣扎起身。叉腰跺脚小手指着他颤抖:“小、师、叔!你怎么这样……方才为什么偷袭玲珑?!”
齐舒玉光洁的脑门上连连多了好几个井字,一个箭步上前把上官玲珑拉开:“别在这无理取闹,我们大老爷们的事还没解决呢!”
他又重新弯下腰,神情严肃道:“我不用原来那把剑也可以,但是你真不能用这把外门剑来侮辱我的人格和尊严。”
“齐师兄,薛哥哥也用的这把剑呢,他可从来没抱怨过,”上官玲珑立即不乐意地胳膊肘向外拐,差点把齐舒玉推了个人仰马翻,自己换到他刚才站的位置上,双手叉腰低着头更不乐意道:“小师叔,我们坤元剑派是正道中人,你怎么能有悖师祖教训,作出偷袭举动呢?!”
齐舒玉傻眼。
那么个小身板,
力气这么大?!
他不露声色地扫了眼在场的几人,清了清嗓子,绷着脸若无其事地提起上官玲珑后领,把她拎开:“丁点小事你有什么好嚷嚷的?当务之急是商量论道大会的事,哥哥我是首席的含金量你根本不懂!”
上官玲珑不甘示弱地蹦回来挡他身前:“我师尊说过,做人要行得端坐得正!切勿因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齐舒玉憋着气扒她:“你师尊善那让你师尊亲自来跟他说!现在该我说了!”
“那是师尊说的,人家自己的话还没说呢!师兄你别忘记自己是剑修,有什么剑是不能用……”
“破剑就不能用!你师兄我是首席!这事关系到了坤元剑派颜面问题,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谁像你这么会打扰男人谈正事?!”
“心中有剑手中便有剑!师兄你连这句剑意也忘了吗?薛哥哥能用的剑,为什么你不能用?”
“少跟我左一句薛哥哥右一句薛哥哥的,他跟我怎么比?!他用那剑是没得选,我能选为什么不选个好的?!”
申墨还以为他俩在玩叠叠乐呢,
看笑了。
“闹够了么。”
轻飘飘一句话,
让两个人擦着他鼻尖重重地跪了下来。
上官玲珑的水龙头说坏就坏,呜呜呜响个不停。齐舒玉看着被重新扔到他面前的外门剑,胸口起伏不定。
申墨移开目光:“镇上生了什么事端。”
傅绍归用眼神示意周长明。
周长明吞了吞口水,瑟缩着上前弯腰作揖道:“听说是镇上丢了个孩子,镇民们找了一夜,不知听了哪位道友的话,前来质疑孩子在我们修士手中遇害,有几位道友就和镇民起了争执……后来就……”
他瞄着周围层层叠叠的烟雾,意思不言而喻。
齐舒玉心里咯噔一声。
“哦,”上官玲珑抽噎道:“我知道,他们在找小虎。”
“你认识。”
申墨淡淡道。
齐舒玉额头瞬间冒了汗,一个劲儿朝上官玲珑眨眼睛,但这傻子眼神是真他妈不好使啊,看也不看地道:“师兄不小心把洪大哥和小虎的房子震碎了,房子倒下来的时候压伤了洪大哥,我和大师兄救治洪大哥的时候,师兄就把小虎……”
她话没说完。
齐舒玉就如同失弦的箭飞了出去,后背擦着坑洼断裂的碎石路面滑行十几米,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线。
腥甜的潮润感与火辣的灼烧交错混杂,一股股从皮肉下滚出来,润白修长的颈侧瞬间青筋暴起,又被硬生生压了回去。
清晰下颌线上紧绷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青年面无表情地侧过身子,撑着地站起来,滴滴答答的血珠从指尖落到回地面血手印上。
“师兄!”上官玲珑惊叫一声,一跃而起:“师叔你做什么?!”
稚嫩的童音在烟雾中沉沉回荡:“回山后领鞭八十。”
上官玲珑的反应比青年更大:“为什么要这样对师兄?!都说了他不是故意的!我不答应!”
“顶撞师长。再加一百。”
“小师叔你太过分了!齐师兄明明什么都没说,是我在和你讲道理!”
“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