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两天时间她就被下三回药了,
别人给啥吃啥,给啥喝啥。
死丫头也太馋了。
不知道上官玲珑从她的火车鸣笛声中能听进去多少,又打雷又下雨:“呜呜呜呜玲珑讨厌师兄!师兄坏呜呜呜!薛哥哥好可怜的呜呜呜呜。”
她揉了揉那双天天哭也没瞎的小鹿眼,红通通地期待道:“呜——那大师兄会陪玲珑去救薛哥哥吗?”
云岁鸿塌下来的下巴被齐舒玉顶住了。
“……师弟,我……”
齐舒玉一手掌心托着云岁鸿不长胡子都他妈Man得很的下巴,一手把上官玲珑往旁边扒拉:“听到没!他说他不去!”
尽管齐舒玉自认为收敛了力道,
上官玲珑还是苦情戏精发作,Z字型双手撑地跌倒在地,关闭哭声。
齐舒玉眼皮一跳,
伸出去扶她的手被‘啪’地打掉。
“哼!”少女眼含泪花但医学奇迹地一颗没撒,铿锵有力道:“齐师兄最坏了!玲珑最讨厌坏师兄!薛哥哥才不是普通的外门弟子,他是玲珑最好的哥哥,你们都不许瞧不起他!玲珑……玲珑一定会想办法把薛哥哥救出来的!”
说完,柔弱不堪的少女瞬间双腿变四驱,留下一路的风卷残云和吱呀摇曳的店门,雾白色烟尘从门缝中渗了进来。
齐舒玉:“……”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拿的是救世主剧本!!!
我操。
他妈的摊上叛逆少女了。
脚尖勾起地上无人在意的破烂外门长剑,落入略带薄茧的掌心。齐舒玉随手将剑扎在腰上,跟着要往外冲。
薄雾青剑拦住他的去路。
“你留下,自会有人去追。”
傅绍归掀起薄薄眼皮,
看向默不作声的高大剑士。
齐舒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行,云岁鸿去哪我去哪。”
俊雅修士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齐舒玉,我劝你别再冥顽不灵去送死。”
“再不追,就不见人影了。”
玄衣青年温润乖巧的眉目刹那间冷了下来:“别忘了,她是皇甫成华的弟子,可没那么好打发。”
“若是龚赵问起,谁来作答呢。”
俊雅修士微眯着眼与他直视,
握着剑柄的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白。
片刻后,他直视着青年让开路来。
一重新回到街上,
齐舒玉就头疼起来了。
烟雾越来越浓厚,视线遮挡了七七八八,无论御剑还是路行都可见度极地,即便灵力运转,也仍有种魔气会随时侵入血脉的错觉。
再加上官玲珑实在太擅长在人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消失术了,根本不知让人从何找起。
呃……
话说回来了。
我他妈干嘛跟出来!!
齐舒玉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退堂鼓。
他俩都是主角,怎么折腾最后还不是都能安全活着。尤其上官玲珑,这本小说可是她的统治区,不给配角找麻烦就不错了。
都怪刚刚太上头了。
难道靠近女主有降智功能?
被恋爱脑传染了?
但这会儿乌水镇的烟瘾有点大,回头已经看不到岸了。
齐舒玉揉着太阳穴:“就我们三个,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要不分开行动?”
傅绍归拂开烟雾,长眸蓦然转冷:“可以,不过你必须与我同道。”
齐舒玉不假思索道:“我不要,我从现在起被判给云岁鸿了,你别老想着找我麻烦。”
“那便收回你的无稽之谈,”傅绍归冷哼一声:“继续吧,首席。”
“齐师弟所言不差,乌水镇现下视野茫茫,需尽快寻回上官师妹,”云岁鸿低沉道:“师弟初出茅庐,交予我也好。”
齐舒玉欣慰地拍拍他的肩。
大傻子终于涨了点EQ。
傅绍归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讥讽道:“他现下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不正是因为有你云岁鸿么?你们师兄弟二人从前哪有这般交好,他坏了脑子,难道你也坏了不成?”
他手中的剑一点点显露剑鞘之外。
“我不管云大师兄是何居心,既然长老命我管教,就绝不会让他再生祸端!”
“傅绍归你敢污蔑我?!我闯什么祸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天天都在你们这安分守己得像个良家妇男了,还要怎么老实?!”连梦里都没机会逛怡红院的齐舒玉勃然大怒:“而且你也管太宽了吧,我跟云岁鸿关系就这么铁,你少挑拨离间,别人家的家事跟你没关系!”
玄衣青年愤然唾弃道:“都是大师兄,你在门内都排不上号,我看是你想倒贴云岁鸿吧!”
说着他突然拉过身边肌肉扎实的金刚臂扣在腰上:“快走!”
下一秒,
寒气逼人的剑光劈开胧雾而来。
“齐舒玉你敢!”
愠怒声涣散在遥不可及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