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成仙的人根本就不需要睡觉吃饭,誏寒溪这种天天往外跑的就更不需要睡觉,此番话就算是好玩糊弄他一下。
“待会儿。”柳樊瑜语气平淡。
誏寒溪应道:“好。”
柳樊瑀将头埋进被窝里,有些不开心,闷闷地说道:“才过了两天,死了两次。”
誏寒溪许久才意识到他的意思,随后嗤笑道:“我说的过五天你也信,真是被子悲带傻了。”
柳樊瑀不语。
这...这是惹他生气了?
誏寒溪顿时觉得,小孩子真难哄,又想了想小时候那个环着他脖子撒娇的模样,感叹还是小时候可爱。
誏寒溪柔声哄道:“你还小着,修炼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慢慢来就是了。”
“什么时候走。”柳樊瑀又问道。
刚你还想让他待这呢,这就赶他走了?现在的孩子真是多变,誏寒溪起身欲走。
“什么时候又去云游。”柳樊瑀纠正道。
“云游啊...”誏寒溪笑了笑,“是挺好玩的。”
柳樊瑀肚子里一窝的气,面对誏寒溪怎么也说不尽。
“不去了。”
誏寒溪这么说道:“在山里待个几年,等你什么时候能打得过大部分妖怪再说吧。”
“嗯。”柳樊瑀语气变冷了许多,这么应付道。
誏寒溪这位活得挺久的老男人实在不懂得现在的孩子在想什么,一会热情一会冷淡。
誏寒溪说道:“我这也没第二张床。”
他又补充道:“这床还是紫颤木,养神。”
这么说道,其实誏寒溪言外之意是:你又不让我去别处,咱俩干脆一起睡得了。
然后柳樊瑀理解的意思是:你占着我紫颤木的床,让我睡不得觉。
柳樊瑀翻过身,一掀被褥,眼疾手快的拿来外衣,正打算穿好鞋走,誏寒溪忙道:“别走啊,我不是那意思。”
说完,誏寒溪又将他推到床榻上,帮他拢了拢被褥,苦笑道:“要不咱俩一起得了。”
柳樊瑀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虽说誏寒溪说的一起睡只是问问看能不能,也并不是一定要,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被拒绝的话,就坐地下一宿,打坐疗伤,但柳樊瑀都同意了,那紫颤木肯定比地下好啊。
于是誏寒溪还是在地下打坐。
毕竟床还是很小嘛,叨扰到病人就不好了。
月色入窗,夜间雀鸟啾啾叫,屋内少年一脸木然。
硬要说的话,一起睡对柳樊瑀来说,说是兴奋稍有不足,厌恶也没有,就是觉得为什么要问废话,浪费他口水。柳樊瑀侧身看了看在地下打坐的誏寒溪,披好外衣,穿上鞋子,走到屋外去。晚风对于柳樊瑀来说,着实舒服,屋前梨树枝干干枯,不见起色,看似已然枯死,柳樊瑀躺在梨树边上,闭了眼。
也不知厉鬼如何,鬼镇里的那些鬼又怎么样了,此次下山历练,真要命,如今他遇到的人和事,日后也会遇到吧,还是早些习惯的好。
柳樊瑀恍恍惚惚间做了个好梦,梦里有着很多东西,他成仙了,他受万人敬仰,他认识了很多的人和事,可是没有誏寒溪在,他炫耀不来,给谁炫耀?
“怎么睡这了。”
梦外一阵熟悉是声音响起。
柳樊瑀缓缓睁开眼,夜色间,誏寒溪身着白衣,那是甘山上上下下统一的衣物,所以穿在他身上,也并不觉得什么稀罕,誏寒溪腰间别的叶子,看起来与他们的一样,可柳樊瑀还是迷迷糊糊地说道。
“把你腰间的那个给我。”
誏寒溪缓缓解下,递给他,边柔声说道:“看完了便进屋去罢。”
柳樊瑀摇摇头,有些清醒,却还是说着糊涂话:“你...你这叶子,比我的好看点。”
?
其实这是一样的,誏寒溪知道,却还是笑着,这么对他说道:“明日我给你换一个。”
柳樊瑀点头,抚着树干,慢慢起身,誏寒溪扶着他,进了屋。
誏寒溪一夜未眠,这很正常,毕竟他都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清晨,柳樊瑀穿着门派的服饰,束好腰,准备跟千子悲商量一下历练回来的事,誏寒溪递给他一片叶子,当然,透明的,叶脉乳白色,下边有着白色的流苏,可谓与先前一模一样。
柳樊瑀望了望腰间已经别上去的,又望了望誏寒溪,一脸的“你是什么情况?”的表情。
誏寒溪说道:“这个好看点。”
胡说,这不都一模一样吗。
柳樊瑀开口想说些什么,誏寒溪抢先道:“昨晚你说的,这个好看。”
说完便把那叶子塞到柳樊瑀的手中,柳樊瑀不记得了,虽说的确记得他在梨树下跟誏寒溪说话,但他不知道迷迷糊糊之间究竟说了什么。
柳樊瑀最终收了下来,奔去千子悲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