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这么软磨硬泡的,还在征求同意。柳樊瑀烦了,头也痛,身体也累。而且,好想打他。
这么一喊话跟誏寒溪似的,让人更想打。
但柳樊瑀不敢做,他叹了口长气,将长剑放到桌上,褪去外衣....
床榻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对于一位成年男子和两个小屁孩来说,刚刚好。
溪还不肯睡觉,他靠着柳樊瑀,悄悄道:“其实誏快好了...”
柳樊瑀只觉脑袋沉重,眼皮欲闭,听溪说话,又只好闷闷回道:“嗯....”
溪声音低小,又道:“小樊....”
后边的话柳樊瑀再听不清楚了,他早已睡下,脑内早已放松,呼吸变得细小。
……
柳樊瑀从未想过,他再起来时,榻中人早已变了样子。
月色洒入被褥只中,依旧是昏昏暗暗的天空,窗子就那么半闭着。柳樊瑀也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费劲睁开眼眸,眼前的人让他恍惚许久。
男子身上一件单薄的白色内衫,胸口处微微敞开,长发如墨,丝丝垂下,月光洒过他的肌肤,看着白皙柔嫩,唇色也隐约可见,红透的很。他此时压在柳樊瑀身上,一手支撑着身体,柳樊瑀单是这么随便一瞧,目光从男子胸膛处,可以隐隐约约的望见更下边....被褥早已被踢向别处。
屋内呼吸皆是微弱,柳樊瑀抚额,也不晓得他看到了什么,只听他道:“溪,你起来作甚?”
身上男子轻笑:“想瞧瞧你。”
瞧他?柳樊瑀眉头皱得更深,哑声道:“冷死了...快躺下。”
男子不说话,乖乖揪起被褥盖在两人身上,他紧靠柳樊瑀,肌肤相碰,柳樊瑀感觉有些温热,身旁男子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弄得柳樊瑀耳边有些痒,他随后便再次入睡。
身旁那人有些不安分,一会踢柳樊瑀一脚,一会儿又一手覆在他的胸膛之上,硌得慌,呼出的气息在柳樊瑀脖颈处忽冷忽热,让柳樊瑀觉得不舒适,他终于按奈不住了,猛地一掀被褥,眼中朦胧,阴恻恻地看着身旁那位。
“别乱动。”
柳樊瑀话语有些气愤。
但这气愤到了一定程度上,又变得柔和了许多,他再道:“早些睡了。”
毕竟还是孩子,柳樊瑀不能随便骂人的,要是孩子学了他骂人,那就更不好了。只是伴随晚风吹进,让柳樊瑀打了个寒颤,他坐卧于床中,眼前也逐渐清晰。
柳樊瑀细细瞧了一会儿,疑问道:“寒呢?”
他再瞧瞧,眼前男子脸庞轮廓逐渐清晰,他蓦然大惊失色,嗖的一声从床上蹦下来,再揉一揉眼,有些不敢相信,似是询问:“誏寒溪?”
不该啊,溪明明没说是今天,柳樊瑀想到了什么,当时睡梦中,溪似乎是在他耳边低喃着什么,不过他没听清楚,不会说的便是这事吧?
床榻上男子慵懒起身,他内衫褪了一大半,右肩衣裳直直滑落至腹部,胸肌尽显,肌肤中透着暖意,长发与肩处缠绵,誏寒溪半眯着眼,眼睛似沉重地掀不太开,只见他伸手挠挠头,打了个哈欠,声音透着刚睡醒的一种软绵。
“小樊瑀啊...别吵了,早些睡。”誏寒溪边这么劝道,边拢了拢被窝,闭着眼,打着瞌睡,寻求暖意。
柳樊瑀觉得自己跟个失足少妇一般,他脸颊上覆着云烟般薄红,对此番情形有些伤脑,只见他正色道:“怎么可能再睡?”
你既然已经恢复如初,又怎能待你还如孩童?
而且师祖与手下弟子睡同一张床,实在是有些...不合礼数?
“怎么就不能睡?”誏寒溪缓缓睁眼,这话语在柳樊瑀耳中,有几分故意的意思。
柳樊瑀怒视誏寒溪,他将衣服穿好,拎起剑,踏步走出去。誏寒溪就笑着看他,待柳樊瑀走至门扉处,誏寒溪忽然道:“也不问问我?”
柳樊瑀的手僵在半空,他侧身看向坐卧在床的誏寒溪,誏寒溪半边肩膀上的衣衫还未拉扯上去,柳樊瑀不自觉地往那处看去,脑内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他大致知道誏寒溪是什么时候好的了。
他嗓音依旧沙哑:“问什么?”
“无事。”誏寒溪笑着回道,话语却令人奇怪,“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
柳樊瑀沉默,他半垂着眼帘,眼中竟有些悲痛,最后他低声回道:“不必。”
说罢便从屋内走了出去。
誏寒溪又是一笑,有几分无奈。
柳樊瑀并未走,他依靠在一边墙上,誏寒溪在身后房内。他终是一夜未眠,守着屋内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誏寒溪有伤在身,柳樊瑀这么想着,得让他安静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