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
为什么都在怜悯他?!
苏言已经走到正房。
方才事发突然,她没来得及仔细检查,现在进来,只觉得有一股阴冷之气在厢房内窜动。
李骥的尸身已经被放下,其他地方还维持原样。
苏言先检查屋门,“门没有被强行破坏的痕迹。”
接着,她走到尸体前,正要蹲下,林柏抢先一步跑过来,“我来。”
苏言无奈地看过去,“一起?”
“我才是西越镇的仵作,钱捕头信你,我可不信。你一个小姑娘,能瞧出什么?”
苏言说:“他是窒息而死。”
“废话,人就在房梁上吊着,你亲眼所见。有本事,你再说些来,我才信你。”
苏言倒是不在意再说一些,但林柏的语气让她不太高兴。
怎么又变成“考考她”的口吻?
苏言正色道:“我的确是仵作,钱捕头也同意让我验尸,知道你放心,我也可以与你一同验尸,验尸过程有任何不妥,你都可以指出来,周围全是你的人。怎么我还要再向你证明?”
她说完,再次蹲在尸身旁边检查去了。
林柏:“……”
钱捕头的确说过让苏言参与案子,甚至留下捕快归她调配,虽然林柏不知钱捕头为何对一个小丫头言听计从,但这是事实。
林柏理亏,再看其他捕快,全都忍着笑,对他的吃瘪显然是喜闻乐见。
更有甚者,偷偷拉住林柏说道:“其实苏姑娘生得很是俊俏,你们又都是仵作,能聊得来。”
说完,捕快瞄到站在不远处的云行,先打了个哆嗦。
捕快们虽然只会一些简单的功夫,但却能辨别对方实力强弱。
云行这类人,就是他们宁死都不愿招惹的,落到对方手里,极有可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捕快讪笑,“算了,你配不上她。”
林柏:“……”
他故意板起脸,等着看苏言验尸。
她到底有没有真本事,马上就能知道。
苏言检查完毕,缓缓说道:“先被凶手用细绳勒死,死后才被凶手吊到房梁上。”
一捕快说:“李骥是男子,若是女子行凶,恐怕没法在他死后将他吊上去。”
整个李宅只有木头是男子。
“肯定是死后才被吊上去的,”苏言指着李骥脖子上的痕迹说道,“李骥的脖子上可以清晰看到一条缢沟……”
捕快凑近,“这似乎是被两条绳子勒过?”
“也可以这么说,其中一条,我管它叫缢沟,另一条叫勒沟。”
“有何区别?”
“一种是缢死,另一种是勒死。简单来说,第一种是上吊形成的,第二种是则是被人勒死。两条索沟有明显不同,勒沟是水平环形的,缢沟则有提供现象,很好区分。我很确定,凶手是先将李骥勒死,再将他吊上去。”
苏言说得简单易懂,不像林柏,平时捕快们多问几句,他都懒得回应,只顾着去填什么验尸单。
捕快故意气林柏,夸赞道:“苏姑娘可比林柏强多了!”
林柏:“……”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苏言。
虽说他也能分得清这些痕迹,但他没想到,苏言当真是个仵作。
或许还是一个有些本事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