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的心跳陡然加快。
苏言却不再询问他,她转身对捕快说道:“劳烦几位把尸体送到陈尸所,如果有需要,我会剖验。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几位去调查。”
捕快道:“苏姑娘直说就是。”
这几人都跟钱捕头很久了,钱捕头得过且过,对办案不太上心。
有时就连他们都能看得出来的疑点,钱捕头却睁一只眼闭一眼,只要县令不下令,钱捕头能推就推。
跟着钱捕头做事固然轻松,但时间久了,难免心中有愧。
苏言的行事风格和钱捕头完全不同,意外的还挺对他们的口味,他们就连做事都比平日用心。
苏言走到他们中间,低声说了几句话,林柏听不清楚。
他神色晦暗不明,虽听不清苏言的话,但能看到云行朝自己看来。
林柏转过身,不去看他们。
尸体被挪走后,苏言才开始观察正房。
正房内同样没有打斗痕迹,除了被李骥摔碎的白瓷杯,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李骥心术不正,书架上有几本已积灰的经书,更多的是杂谈、话本。
甚至还有几本是专门讲翻云覆雨的。
苏言翻开其中一本,越看越……有兴趣。
她看得津津有味。
古人的文笔真好,虽然不直白,但总是恰到好处,若有机会,她一定……
书卷被人抽走。
苏言意犹未尽,不满地看过去,正对上云行的目光。
苏言:“……,你干嘛?”
云行扫了一眼书卷,“你看这东西?”
苏言很强硬,“人要不断地学习才能进步!”
云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苏言:“……,我是想在里面找证据,找证据。”
她心虚地低下头,不曾想低头的一瞬间,真心话就冒了出来——“男女之事,人之常情嘛,万一我将来真能养十来个面首……云行真是不解风情。”
云行决定把几本书卷全都烧干净。
看过一遍正房,苏言得出结论,“李骥的脑子里,除了女人,的确没其他东西。”
可以说是脑袋空空,全靠夫人。
云行将经书重新放到书架上,声音沉稳,“他遇害,可与娶妻有关?”
苏言凑到云行旁边,好奇地仰头看他,“你对命案感兴趣?”
云行垂眸,长睫颤了一下,他迅速转身,“随口一问。”
“感兴趣又不是坏事……”苏言想搭云行的肩膀,对方有点儿高,搭的不舒服。她强迫云行稍微蹲一蹲,心满意足道,“腐尸一事,的确不寻常,但我认为腐尸与李骥的死,或许无关。”
云行虽是半蹲,身体却十分稳当,他问:“难道不是有人装神弄鬼,故意扰乱亲事,把李骥之死推到鬼神身上?”
“如果两个新娘又重新回到娘家,或许只是凶手故意吓唬李骥,但现在两名新娘也失踪了,新娘换腐尸这件事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新娘失踪,结不成亲。同样的,杀了李骥也能得到这一结果,又要偷走新娘,又要杀了李骥,凶手岂不是做了重复的事情?”
“凶手会不会将两名新娘也杀害了。”
“目前为止,衙门还没看到新娘的尸体。而且刚刚林柏说了,两个新娘都是因为家境贫寒,爹娘收了李骥一大笔银子,才被迫出嫁,结不成亲这种事,她们恐怕是乐意的。”
苏言朝林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林仵作,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