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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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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察觉纪云舟的异常,只当他是今夜被吓到了,不知道他只是在安静听着谢槿的心声。

【这些事过去这么多年,什么脏的臭的都被白家和纪家联手泼到小师弟和他母亲身上,可白疾不是被人蛊惑才针对小师弟,他很小就把小师弟当成了仇人,他就是纯坏。他也很清楚倘若小师弟知道白家当年暗中害过自己,再找到生父,肯定不会放过白家,所以对白家来说,小师弟必须死!】

纪云舟从小到大也见过白疾数次,先生的药庐在南宛城外,他偶尔也会遇到南宛城中的人。

在他刚被先生带走没多久,纪家和白家曾一起来过要人,都被先生打了出去,此后多年,纪家和白家再不敢来找他,唯有纪白涟偶尔来一趟。但纪云舟知道,白疾在盯着他,只要他离开先生身边,或是踏入南宛城一步,他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有一回,他与白疾碰上。

白疾看他的眼神,让他毫不怀疑对方想要杀死自己。

只是那时大抵是因为有先生护着,白疾到底没动手。

也是那时起,他就有意避着白疾。

那些年被无数人唾弃,他不想与任何人争,只想如娘亲临终遗言中那样,活下去,等到他生父回来。虽然等待生父的愿望已经在娘亲病重离世之后一年年里渐渐死了心,可他还是会活着的,再苦也会活下去。

【原文里的白疾与小师弟也是宿敌,只要小师弟一日不死,他就不会放过小师弟。现在的白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招新试练那时就伤了小师弟,上回还敢在明心堂搞事。我以为警告过后他能收敛些,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动手了,还如此狠辣,我还是低估了他要杀死小师弟的决心。】

萧珩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心惊,早知白疾针对小师弟,他看明礼真人看好这个弟子,白疾修为不高,又未触及他的底线,也就没有多插手,可如今看来,他是该多防备些的。

若白疾当真有问题……

萧珩心想,此子断不可留。

巧了,谢槿也是这么想的。

【清风爆体而亡之前不会平白无故提到白疾,这次算计小师弟的人里肯定有白疾。若他白家当真与妖族有勾结,那原文里救出妖龙的那些妖是怎么混进宗门的就很耐人寻味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等白疾来了,得想个办法让大师兄把他背后之人彻查一遍,就算不能赶他出宗门,也不能让他正式拜师。若他有了九峰峰主亲传弟子的身份,想搞事就更容易了。】

不用他想办法引导,萧珩已经有了打算,等了这片刻,此前他传信召来的明月已经来了。

不过明月不是自己一人来的,她刚到门前就碰上了从明月湖过来的玉书真人,在弟子通报过后,正跟着这位新月峰峰主身后进来。

“守直师兄,听闻抓到今夜吵醒妖龙的弟子了?”

玉书真人眉眼颇有几分风雅,手中摇着折扇缓步入内,萧珩和谢槿见到人便都行礼喊人。

同属春秋玄功一脉的明礼真人见到自家五师兄,也不忙着在一旁怄气了,忙迎上前来,“玉书师兄,明月湖那边如何?虚谷师兄呢?”

玉书真人合起折扇,笑道:“无碍,妖龙并未提前醒来,法阵也并无损坏,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方才在那边与郭长老发现了一些东西,虚谷师兄担忧明月湖有失,留下继续镇守,便叫我与郭长老回来一趟。”

他身后除了明月,还跟着执法堂的郭长老还有去而复返的陆宣。郭长老朝在场的三位峰主和掌门首徒点头示礼,便抬起手放出一缕被灵力包裹着的血气,“此乃方才明月湖边残留的妖气,应当是一种妖咒。”

那一缕妖气缓缓灰尘一个繁复的血红图腾,只看上一眼,就叫人不自觉为之脊背生寒。

谢槿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清风用过的妖术图腾。】

方才在场多人都看到了留影珠中的清风施展妖术,故而一看到那血色图腾,守直真人便看向谢槿和纪云舟,“方才谢师侄交待过,这血咒该是清风原本用以谋杀赤月峰新弟子纪云舟,结果被反噬自爆的源头。”

“谢师侄?”

玉书真人望向谢槿,笑问:“小槿先前也在明月湖?”

【宗门里除了师父和玄意师叔,也就是玉书师伯这个笑脸虎会这样叫我,虽然玉书师伯人挺好的,可我还是不太习惯,师父还怀疑他有意抢徒弟,让我也不要跟他玩……】

谢槿嘴角抽了抽,让出身旁的纪云舟,“今日被卷入此事的,正是我赤月峰弟子纪云舟。”

萧珩一蹲,笑脸虎……

好吧,玉书师伯的确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好说话,却绝不好惹。没想到二师弟私下会这么叫他,往日看二师弟跟新月峰走得很近,他还以为二师弟会很喜欢玉书师伯,至少,玉书师伯喜欢谢槿这个师侄到恨不得抢徒弟这事九峰都是知道的。

不怪忘忧师叔会如此防备。

纪云舟缓了缓沉闷的心情,好奇地看向玉书真人。

纪白涟也是知道玉书真人这个师伯跟谢槿走得近的,见他来了,纪白涟本就难看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在明礼真人身侧低声唤师伯。

玉书真人对他们二人都没兴趣,随意点头,折扇轻敲右手掌心,恍然大悟,“难怪明月湖法阵有修补过的痕迹,果真是小槿你啊。这次就算了,若再出这种事要先通知我们这些师伯,不要自己逞强,你还是金丹期,若妖龙当真醒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上来就关心谢槿,叫明礼真人颇有些不满,倒也没好意思跟一个小辈争宠,就是他本就不喜谢槿,闻言免不得多几句牢骚话。

“说是清风被妖术反噬自爆,差点惊醒妖龙,可若是有人做贼心虚,又哪儿敢通报宗门?”

谢槿听出他在内涵自己也不生气,只笑吟吟地问他:“清风害人害己,证据确凿,看过留影珠后,明礼师伯竟还是要怀疑师侄我吗?”

玉书真人愣了一下,望向守直真人和萧珩,前者面无表情,后者老神在在,他明白过来什么,弯唇一笑,展开折扇摇了摇,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将明礼真人和谢槿隔开来。

“虚谷师兄看出那妖咒图腾不简单,似乎是出自北域的一个妖门,特意命我过来执法堂看看。守直师兄今夜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守直真人道:“今夜所幸谢师侄赶到及时,将那清风被妖术反噬后一事用留影珠刻录下来,那清风临死前曾提到过清月峰的弟子,我已让弟子过去接人了。北域的妖门?虚谷师兄可有看出来这是什么妖咒?”

【北域?】

听到北域妖门,谢槿有些意外。

【北域是妖族的地盘,那妖咒若是出自北域妖门的话,难道真的是有妖提前来救妖龙?】

身为掌门首徒的萧珩登时警觉起来,而明礼真人听着也不跟谢槿吵了,神色凝重起来。

玉书真人摇着折扇道:“虚谷师兄也记不太清是哪个妖门了,只知道那妖咒能够让人短时间内吸收大量天地灵气,可若无法消化或排解这些灵气,便会爆体而亡。这妖咒本是用来短时间内恢复力量的,可若运用不当,便会是今夜那清风的下场。”

守直真人道:“可清风明显对这妖咒不了解,还以为是杀人术法,临死前又刻意将那纪云舟带到明月湖去,最后自爆而死,险些惊醒了明月湖下的妖龙,这会是巧合吗?”

玉书真人站在他身侧,意味深长看向明礼真人,“若当真有妖混入宗门,还蒙骗我宗门之人,如此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实在可恶。”

他这是给明礼真人台阶下。

明礼真人脸色缓了缓,反应过来白疾就算是他清月峰的弟子,又还不是正式弟子,可要是白疾真有什么问题,他这峰主也丢脸啊……

见明月还低着头候在一侧,萧珩便出言道:“既然明月已经来了,那便先问你吧,小师弟说今夜日落前曾来找过你,你可知道此事?”

明月这边站出来朝诸位真人行礼,轻声应道:“回大师兄,纪小师弟的确来过,走时还留了话,说若大师兄今夜能回来,便让明月转告您,他今夜会去后山崖壁观剑气。”

【这不是查清妖气源头的方向,却是大师兄给小师弟自证清白的机会,小师弟,该你了。】

谢槿拍拍纪云舟肩头。

纪云舟当即领会,一五一十解释道:“当时弟子担心约弟子去主峰后山晚枫亭之人心怀不轨,便给明月留了句话,又担心那人敢约弟子到主峰后山,只怕是能随意出入主峰之人,没敢将话说得太过明白,而且弟子那时也不知晚枫亭到底在后山哪里。”

萧珩颔首,“小师弟来宗门不足两月,甚少夜间出门,突然过来找我,又提到晚上去后山观剑气,我那时若在,定会察觉到不对劲,赶去后山寻你。谨慎些是应该的,怪我那时在丹堂走不开,没能及时赶到。”

见他面露自责,纪云舟连忙摇头,“是我太过冲动,明知道会有危险还去赴约,才会中计。”

谢槿看着二人满意点头。

【虽然原文里的大师兄被心魔缠身后有时会做出很气人的事,可眼下的大师兄还是好的,对自己的小恩人更是一力回护。不过小白莲脸色可不太好了,玉书师伯过来之后,他就不敢吭声了,是在心虚吗?】

萧珩派去的执法堂弟子很快回来,取出一些放在手帕上的粉末回禀,“大师兄,这是在晚枫亭那边发现的一些药粉,是灵草园常见的一种安神药,也有人见到清风今夜回来过主峰,还穿了主峰杂役的衣服。”

事到如今,谢槿才安心了。

“既然人证物证都有了,足够证明我赤月峰的小师弟今夜是被清风算计,只是那清风害人不成反累己。可这又是偷混入主峰,又是下药将我家小师弟带去明月湖的,只有清风自己一人怕是做不到如此周全。”

萧珩点头,又看向明礼真人,“那只需等白疾过来,两位师伯与明礼师叔一查便知真相。”

他刚说完,门外就有弟子进来禀报将白疾带来了。

明礼真人脸色越发难看,倒没说什么。守直真人与玉书真人相视一眼,让弟子将人带进来。

谢槿是有些诧异的。

【白疾居然没跑吗?这么快就过来了……总感觉不太妙,他不会是还留有什么后手吧?】

他暗暗看向纪白涟,试图从纪白涟脸上看出什么线索。纪白涟脸色仍有些白,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眼看来,对上谢槿那双满是探究的桃花眸,他眼底似有几分寒意。

谢槿挑起眉梢,回了一笑。

纪白涟抿了抿唇,别开脸去。

谢槿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便转眼看向门前。只见两个执法堂弟子正带着白疾进来,许是因为白疾很是配合,修为又低,并未被术法禁锢起来。

【来了。】

萧珩和纪云舟齐齐一凛。

谢槿观察白疾时,萧珩和几位真人也在打量白疾。

守直真人并不废话,借来谢槿的留影珠让白疾看到清风临死前的言语和惨状,末了沉声道:“白疾,清风已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白疾看完脸上看不出有多吃惊,守直真人问话时他却愣了下,“清风死了?这是何时的事?守直真人,弟子能否先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几位真人和峰主传弟子前来,可是因为清风在死前提到弟子的名字?”

看着那个往日阴鸷的少年一脸无辜,谢槿有些不解。

【这白疾居然丝毫不慌……这个年纪,这个修为,心性看着居然比小白莲还要平稳吗?这种表现,要么是真的清白,什么都不怕,要么就是装清白,笃定别人查不到自己身上来。看他这样,会是后者吗?】

萧珩拧眉问道:“你不知清风已死,也不知道清风今夜将纪云舟掳去明月湖要杀他之事?”

几位真人与峰主都在,白疾对萧珩这个九峰大师兄还算敬重,垂眸应道:“回大师兄,白疾与那清风并无什么交集,唯一一次碰面,还与他险些动手,那清风若费尽心思要谋杀纪云舟,又怎么会告诉白疾?”

看他还不认,就算没有纪云舟,清风也跟了萧珩那么多年,就这么被人算计死了,萧珩心底也多少有几分不悦,面色沉了沉,又问:“那清风临死前为何会喊出你的名字?”

白疾抬头看来,先看了眼纪云舟,见他一身狼狈,却并无大碍,正被萧珩和谢槿二人护在身后,白疾皱了皱眉,很快又笑起来。

“清风为何会在临死前提到弟子?或许是因为弟子数日前曾为难过他,他怀恨在心吧。”

【居然还笑得出来?】

谢槿感觉越发古怪。

玉书真人看这清月峰新来的小弟子胆子颇大,也有了几分兴趣,“那你先前又为何为难他?”

白疾面上毫无愧色,“四日前,弟子修炼闲暇,碰上来清月峰送丹砂的清风,听闻他被赶去外门前手脚不太干净,得罪过大师兄,弟子便留心清点了他送来之物,发觉那些材料里果然有些被用次品替换了,想拿他去外门算账,没想到他一怒之下还想动手,当时清月峰不少师兄都看见了。”

纪白涟思索了下,低声与明礼真人说道:“前几日,白疾师弟与清风是闹过些不愉快,丹砂的事弟子也禀报过师父,后来查清楚时清风取错东西,并非刻意为之,但他也因为冲撞内门弟子,被外门罚跪半日。”

这么多人看着,明礼真人只好点头,“是有这回事。都是小弟子打闹,本座并未在意。再说那清风本就有问题,送来的东西又有错,白疾若不问,恐怕就要被蒙混过去了。”

他其实没什么心思想护住白疾,毕竟他对白疾也不算太熟悉,可事关自己的颜面,这事还真是在他这里过了明面的,他感觉自己好像也被拉下水了一样,竟然也成了证人。

白疾附和道:“峰主说的是,清风本就有问题,得罪了大师兄,本该被逐出宗门,能留他在外门已是不错了。他此前四处兴风作浪,弟子看不惯他,他被弟子抓到后丢了脸面又被罚了跪,只怕恨弟子都来不及,又怎会告诉弟子他要杀纪云舟的事?”

明礼真人看他还如此冷静,不像在撒谎,便严肃地问他:“那清风之死,当真与你无关?”

白疾竟是抬手立誓,“峰主明鉴,清风害人在先,被人所杀也是咎由自取,弟子今夜一直在清月峰修炼峰主传授的丹法,除了那日与清风因为丹砂之事争执外再也没有见过清风一面,弟子从未对清风下过死手!”

明礼真人迟疑了下,看向两位师兄和萧珩、谢槿,很快做出了决定,“两位师兄也看到了,我这清月峰新来的小弟子可是敢对着天道立誓他那日后从未再见过清风的,何况清风临死前也没有提到白疾做了什么。”

【看来是早有准备啊,这白疾还算聪明,可明礼真人你就没发现他话里的漏洞吗?他是敢对天道立誓他没有亲手杀清风,可他又没说过妖气符箓与他无关,更没有说过他没有派其他人去指使清风杀小师弟!】

可谢槿也看得出来,明礼真人这回是要护着白疾。

说到底,明礼真人迟迟没有收白疾为座下弟子,不见得有多看重他,会护着白疾多半是为了颜面,毕竟白疾如今还在清月峰修炼。

两位真人也都能看出来明礼真人的回护之意,萧珩听见谢槿的心声,便再次出言:“白疾,你敢对天道立誓,清风要杀纪云舟之事也与你无关吗?那张让清风自爆而亡的妖咒符箓也当真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吗?”

白疾听来似有些吃惊,“原来大师兄是怀疑清风要杀纪云舟是白疾指使的吗?大师兄,我的确想杀纪云舟,那是因为我的父母双亲都被他生母间接害死,可我清楚揽月宗内不准私斗,除非他主动对我出手,我又为何要为他触犯门规?能够进入清月峰修炼,对我来说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在正式拜入内门之前,我哪儿敢乱来?”

他说着看向谢槿,眼里涌上几分笑意,本就稍显阴鸷的少年笑起来,颇有几分挑衅之意。

“此前我因为说过纪云舟几句闲话,便被谢师兄在明心堂暗中敲打过一回,大师兄又看重纪云舟,就算我再恨他,也知道如今不是与他了结恩怨的机会。还要多谢那日谢师兄在明心堂点醒了我,我斗不过纪云舟,便只能忍下血海深仇,但我心中总难免怨恨他,又不动手,这也不行吗?”

【还敢挑衅我?】

谢槿桃花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便笑着问他:“你的血海深仇?你父母究竟是因何而死?真不巧,我前段时间听过一个故事,讲的正是南宛城纪家白家两家恩怨,也是一个贼喊捉贼,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故事。”

白疾面色阴沉下来,笑意越发阴冷,“谢师兄对纪云舟当真是不错,若能够成为你的师弟,也能得你回护,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谢槿笑着看向明礼真人,“这可不敢当,明礼师伯还在这里,我怎么好与师伯抢弟子呢?”

纪白涟欲言又止,眉心紧蹙。

“谢师兄,我们纪家与白家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今日之事,也与我们两家恩怨无关。既然白疾说此事与他无关,我相信他,以他的性子,事情若是他做的,他便不会否认,他向来心口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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