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的究竟是人是鬼?”
李嗣瞻虽是困倦极了,却也听不下去二人的神叨言论。
"这事就像是你晚上睡觉时,突然动不了。
若是你不在意,就是做了噩梦,没睡好。
若你在意,但不信鬼神之说,自然认为是休息不够,或是病了,再不然心事重重气血亏虚,错以为有异物压迫。去看看大夫,也就没事了。
但若你是神叨之人,这件事就只有一种可能——鬼压床。
我看何入锦之事,不过是卓茵茵一直念着她。
她夫君过世后,受了打击,心神恍惚。
加上她在戏班做杂役也辛苦,于是听到那名女武生与自己是同乡,就想到了何入锦。
人在困苦之时,总想依赖些什么
她太难过,幻想那人是自己儿时伙伴。
至于你在船上遇见的……
你当时可有打盹?"
虎小忠回想后道:
“我确实打了个盹,可我保证,就一小会儿。
不至于做梦吧?
而且那些纸钱是怎么回事?”
李嗣瞻看向虎小忠。
“定是你睡糊涂了做梦。
那些纸钱,恐怕也是船上绑你走的人,见你睡着所以作弄你吧。
我倒是想问问你,好好的看戏,为何上了那些人的船?”
虎小忠一脸愧疚道:
“我想着殿下说第二日就要离开这里,又见花船热闹,就在河边多看了几眼。
那些人跟我说,他们的也是花船,可以带我去河上的歌舞。
我就想,去看两眼再回客栈也来得及。
可谁知就出事了。”
李嗣瞻不悦道: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擅离职守?”
邬行香也在一旁道: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抛下我独自去玩?”
李嗣瞻厉声道:
“我看此事就是你们二人贪玩造成。最近你们别想放假了。
明日一早,即刻启程,不得用任何理由耽误。”
邬行香和虎小忠闻言后齐齐苦着脸。
虎小忠精疲力尽道:“我要好好睡几个时辰,然后去买一把新刀。明日一早我们就可以启程。”
邬行香也有此意,按了按她的布袋道:
“此番损失严重,我也要多买一些东西。
我就睡三个时辰,留够时间,好精挑细选。”
虎小忠好奇道:
“姐姐,快跟我讲讲,你是如何破了那些人的祭坛?”
邬行香解释道:
“此祭坛建时,定是天时地利人和。
但多年过去,天地气运轮转,风水气场流失。祭坛原本的聚气格局已变,其力量也随之减弱。
且物极必反,阴盛则阳生。祭坛吸收阴煞过久,已达极限,其阴阳平衡在内里已失调,所以我才有机可乘。
我找到气脉断层与阵眼偏移之处,以法器布阵,逆转祭坛五行。
引天地之力,四周山水之气反噬祭坛。
恰是月圆之夜,祭坛阴气可达极限,同时也会因过度而溃。
寅时一到,阴气将散未散,阳气将生未生,阴阳交替,是祭坛最薄弱之时。
如此,祭坛才得以被破。
我观祭坛的石纹木腐,恐怕这祭坛至少有三百多年了。
若不将祭坛毁掉,它势必会再度为祸人间。”
虎小忠拍手叫好。
“此举不仅救了地牢众人,更是断绝后患。
姐姐你买新法器的钱够不够,我给你再添点?”
李嗣瞻很是震撼。
“我以为你就是嘴上附和几下她的神叨之言,现在钱都往外掏了?你没事吧?”
虎小忠诚恳道:
“殿下,回长安后,我能涨俸禄吗?”
“不能。”
李嗣瞻想也不想。
客栈已到,他才不想跟二人废话,进了屋,闭眼补眠。
.
三人说好睡到酉时,再上街去添置物品。
许是一块石头落了地,邬行香放心入眠。
只是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李嗣瞻与虎小忠已在马车旁。
李嗣瞻见她终于醒来,不禁道:
“我看不是熬夜厉害,只不过是擅长晚睡晚起罢了。
你也太能睡了吧?一口气睡了快十个时辰。
我真佩服你。”
邬行香看向虎小忠腰间挂着的新刀。
“这就天亮了?我的法器那些还没来得及去买呢。”
虎小忠很开心邬行香注意到自己的新刀。
“姐姐,这把刀昨天我挑了好久。
削铁如泥,真是把好刀。
昨天我敲了好几次你的屋门,你都没有搭理我。
我又不知道你要买些什么,只好作罢。
你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
我带了胡饼路上吃。
快上马车吧,可不能再耽搁了。
希望这次去永乐观,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虎小忠说完,看了一眼李嗣瞻。
邬行香懂。
若自己说法器还没买,李嗣瞻定要生气。
李嗣瞻冷哼道:
“难道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怪事发生吗?
上马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