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小忠想也不想道:
“当然是因为易镜玄已不在人世。
找一个已故之人,怎么可能?
易镜玄想辞官就是因为他算出自己大限将至,只不过是圣上不放人,他才秘密辞官离去。
结果没想到圣上还挺执着,易镜玄都不在这么多年了,还在煞费苦心地找寻。”
邬行香若有所思后道:
“我看易镜玄应该是成仙了。
仙凡有别。
仙人乘鸾御风,凡人足履实地。所以圣上派出的人都找不到他。”
李嗣瞻冷冷道:
“说人话。”
邬行香只好道:
“或许,是找错了方向?
圣上派出的人,定是先追查易镜玄最后几次的现身之地。
再细查其生平好友,了解其可能的去向。
还有,就是去易镜玄的故乡找寻。
易镜玄是锦城人。
吏部也多次前往锦城寻找国师。
但我们此行所见,是易镜玄心怀故友之思,重游与友有关之地。
所以,我们绝对不要去锦城。
要找到预言书,关键在古算拾。”
李嗣瞻感叹道:
“你不神叨的时候,倒有几丝聪慧。”
邬行香木着脸。
什么几丝聪慧?
她明明有千丝万缕的聪慧!
“那我们继续在观中查探,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只是……”
邬行香看向远处鬼鬼祟祟的几人。
“这些江湖之人,像是对太乙舟不死心的样子,还是暗中窥察,想办法夺宝。”
李嗣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这里的道士不简单。
藏真阁虽然没有人把守,但肯定有机关陷阱。
他们难以带走太乙舟。
不过他们乱起来,说不定也是我们的机会。
永乐观的人防着他们,正好让我们好好找线索。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们分头行动。
小忠,你多找些观中之人打探消息,特别是要找到十年前就在永乐观的人。
易镜玄虽然是秘密前来,但总不会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再不行,就去问山下的村民。
不管怎么样,易镜玄又不会飞,想要到道观,也是从下面走上来的。
村民多是世世代代居住在此,好好问,总会得到些线索。
至于她,就跟我在永乐观与山间,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密室暗道或隐秘之地。”
虎小忠不解道:
“殿下,我觉得让姐姐去跟道长们打听更合适。
她一定跟他们更有话聊,更容易套话。
我去山下多问些村民。
这样不是更快吗?”
邬行香连忙点头。
她想单独查探,不想跟李嗣瞻一起。
李嗣瞻对虎小忠似笑非笑道:
“你猜,若是我不在,她跟那些道长们,会不会聊着聊着,说一堆浪费时间的神叨之言?”
虎小忠恍然大悟。
“也是,姐姐定有很多道法心得想跟道长们谈论。
如此看来,还是我去合适。
那今晚我们就好好休息。
这永乐观和山上这么大,我们至少要忙上一整天。”
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明日的安排,待入夜便早早卧榻而眠。
.
次日,晴空如洗。
三人分道行事,劳碌终日,日暮时分,于客堂房中相聚,各言所得线索。
虎小忠一直给自己灌茶。
“说得我嘴皮发干,原来跟人套话是这么累的事。
姐姐,难怪你说殿下叫你讲道观的事是在折腾你。
我还以为是你多心了。
现在想想,你是大对特对!这也太折磨人了。”
邬行香不停给虎小忠使眼色。
虎小忠却像是憋了一肚子话,不管不顾说了一堆。
李嗣瞻静静听完,望向邬行香。
“原来你嘴上常说护我周全,心中却怨我久矣。”
邬行香急忙道: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小忠,快说说你打听到的消息。
有没有见过易镜玄的知情人?”
虎小忠这才回归正题。
“我把能问的人都问了。
永乐观中,巡照和监修说他们远远见到过易镜玄。
而山下的村民,到是有几家人,见到易镜玄当时上山。
只不过没有一个人见到他下山,更别提看到他下山后去了哪儿……”
虎小忠细细道来,邬行香装作一本正经地聆听。
只是一道不善目光,始终凝注在她身上,未曾稍移。
邬行香硬着头皮,抬起头看向李嗣瞻,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李嗣瞻迅速别开了眼,接着虎小忠的话说:
“如此看来,吴真人所说,易镜玄深夜不辞而别之事,倒是更可信了些。”
虎小忠颔首道:
“我就说吴真人没骗我们,殿下你们今日如何?”
李嗣瞻闻言却沉下了脸,看向邬行香道:
“那你就得好好的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