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说开就好了,撒谎可不好。”平时跟着小叔处理公司事务,最忌讳有人隐瞒不报,一个小小环节的疏漏,都会给集团造成极大损失,所以她不喜欢有人瞒着她做事。
晏琛垂眸沉思,是该找时间告诉她,他出现在法国不是巧合以及他在晏家的尴尬处境。
他缓缓从背后抱住傅笙,顺势埋在她的肩头,贪恋她的体温。
肩颈处传来温热的呼吸,如同电流涌遍全身,浑身酥酥麻麻,傅笙悄悄挪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晏琛,我还要工作。”
“我帮你。”准备拿走她手里的文件。
“晏律,你难道忘了自己说的话?”这可是他亲自安排的工作,一定要让她独立完成。
晏琛失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得不松开她:“你好好工作。”顺便完成自己的工作。
两人并肩而坐,互不打扰,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晏琛本打算带傅笙去露营,出发前被一通电话叫停,她眉头紧锁,“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晏琛,我需要用车。”
“去哪儿,我送你。”
“律所。”
没想到股东会跑来律所堵她,返回卧室拿上文件袋,出发去餐厅。
路上拨通傅铮电话,简单了解事情经过,电脑里传送过来相关文件,她一一核对,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西装革履,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
傅笙推开车门,换上职业微笑:“李总,您怎么来京州,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李总快步走上来和她握手:“笙笙,我实在没有办法,你帮帮我。”
楼下不适合谈事情,晏琛建议道:“楼上聊。”去保卫处拿上备用钥匙打开律所会议室。
李总连夜坐飞机赶到京州,还来不及休息就跑到律所楼下堵人,在寒风中苦等了三个小时,冻得浑身发抖。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来京州找傅笙,可是自己实在没有办法,他要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晏琛打开中央空调,室内逐渐回暖,倒上一杯热茶,李总捧在手里,喝了几口,意识渐渐清醒,胡乱擤了擤鼻涕。
“笙笙,你一定要帮我。”
“李总还没说要我帮您什么忙?”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文件袋,眸色微冷。
李总双手交叉,焦急万分,“子公司亏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傅总却要我承担责任,他坚持要开除我。”自己好歹是公司的老人,说开除就开除,他也太无情了。
傅笙不怒自威:“李总说说,不该您来承担责任,那要谁来承担?”
李总细数起来:“监管,技术总监……他们都有错。”反正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做决策的不是您吗?”
李总甩锅:“我……我……我是做错了决定,可是没有他们推波助澜,也不会有这么大损失。”
傅笙拿出文件放在他面前:“李总,傅氏向来有固定的供应商,您以新玉石为由擅自更换供应商,珠宝质量差导致客户不满,公司损失了近千万收益。”
李总看到眼前的证据百口莫辩,他以为傅笙身在京州,不知道傅氏发生的事。
傅笙自然知道他抱有侥幸心理,以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殊不知她实习的同时,每天都会过目傅氏合同,秘书同时会整理会议纪要以邮件传送给她,为的就是不让她失去对公司的敏锐度。
李总仍旧在狡辩:“是他们骗我。”
“您为什么要更换供应商?”
“他们提供的样品质量很好,我以为对公司有益。”
“不是您收受贿赂吗?”
“我……我没有。”李总眼神躲闪。
傅笙头微微扬起,目光平视前方,身上透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冷笑一声:“李总,您真是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李总与其对视,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傅铮的影子,害怕地低下头来:“我是公司的老人,能不能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们念在您是公司老人的份上,才让您管理子公司,可是您怎么回报公司的,如果不是这次篓子捅得太大收不住场,傅总会开除你吗?”
傅笙顿了顿接着说道:“您吃回扣已经不是一两次,我们不查,您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李总吓得一身冷汗,浑身哆哆嗦嗦,“笙笙,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客户在论坛上发表不利于傅氏珠宝的评价已经形成了舆论,我们必须有所交代。”傅氏注重口碑,不会任其发展下去。
“一定是我吗?”
“其余相关人员会做降职处理。”
“笙笙,我上有老下有小,现在开除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有公司股份,每年可以拿分红,退休金也不低,如果现在被开除,不仅在业内找不到工作,他也会一无所有。
傅笙不为所动:“李叔,公司不会听我安排。”
“下一任总裁是你,如果你出面,他们会法外留情。”
傅笙毫不留情地拒绝:“您也说我是下一任总裁,我自然希望继任前解决完所有遗留问题。”
“非要这么做吗?”
“嗯,如果您现在接受公司处理方式,体面离开,我们可以对外说您是引咎辞职,不追求你的法律责任。”
“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希望周一早上能看到您的道歉声明。”
李总试图挽回:“笙笙,毕竟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叔叔,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李叔,你认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能推掉周末活动来律所见他,就已经是顾念那少的可怜的情分。
“合作最基础的是坦诚,如果您及时止损,后果不会如此严重,要么开除,要么引咎辞职,您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