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展昭和白玉堂并不在意,刚要离开,一道身影自二楼坠落,展昭眼疾手快,一个箭步飞出稳稳接住,巨大的冲击力,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痛的他不禁皱了下眉,
白玉堂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满脸关切,“猫儿你没事吧?”
展昭摇了摇头,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没事,”
“展大人,”那人看清展昭的面容后瞬间哭了出声,
展昭认得她,水云台的徐行首,此时的她发髻散乱,脸也红红的,像是被人打的,还没等展昭开口询问,
脚步声纷涌而至,守卫们手持刀剑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不认识展昭,但忌惮展昭身上的红色官服,他冲身旁的守卫耳语几句,那人转身就进了水云台,展昭目光掠过,在与白玉堂眼神电光火石相交刹那,白玉堂会意,微微点了点头,展昭随即转过头,足尖轻点,一道残影还留在半空中,他已经出现在了二楼,
二楼的守卫们闻声拔出利刃,挡在展昭身前,展昭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不远处的赵煜恒身上,
赵煜恒坐在离围栏不远处的桌前,桌上满是美酒佳肴,展昭刚一落地就注意到了赵煜恒脚下不远处被押在地上的孟南亭,此刻的孟南亭正垂着头,
“展昭见过煜王殿下,”展昭开口,不卑不亢,挺拔的身姿清如朗月,
赵煜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给了个眼神,身旁的侍卫会意,一声令下,展昭身前的众人纷纷退下,
“开封府都是些什么规矩,门在那儿,没看见吗?”对于这位不速之客,赵煜恒有些不悦,他很欣赏展昭,但两人似乎永远在结下梁子,明里暗里的,
展昭没有回答,而是瞥了一眼孟南亭,继而看向他,“殿下,这是做什么?”
赵煜恒斜眼看了一眼孟南亭,随即收回目光,“本王银钱到位,好酒好菜也招待着,水云台开门做生意,这孟南亭却不肯唱,给他一点教训,怎么?银钱收讫的事情展大人也要管?”
“银钱收讫的事情,展某是管不到,但此事展某不得不管,”展昭向前走了两步,“唱与不唱都是他的自由,律法没有规定他必须唱,但律法规定任何人都不能私设公堂,滥用私刑,”说话间踱步到了孟南亭身侧,他伸出手,握住守卫的手臂,目光如刀,浑身上下散发着正义凛然的气息,“殿下应该明白其中道理,”声音温润但却听不出一丝感情,
“律法?律法那不就是皇家的法?大宋的江山姓什么?姓赵,”赵煜恒抬眼看向展昭,目光流转居高临下的轻蔑,“生杀予夺不过在本王的一念之间,”
展昭闻言松开手,转向赵煜恒,眼神冰冷锋利,他握紧双拳,“殿下当真这么想?”紧接着缓步走向赵煜恒,目光如炬,“大宋的江山埋的是英魂忠骨,载的是黎民百姓,它不会成为某些人的特权,也不会是你为所欲为的仰仗,它是市井小巷,是万家灯火,是属于千千万万百姓的,哪怕就是官家,也不敢说出殿下刚刚的那番话,”
赵煜恒眯着眼,不置可否,他看着展昭,“你是要为他出头?”
“要个公道,”展昭回答的干脆利落,
话音落下,孟南亭缓缓抬起头,看向展昭,神色晦暗不明,
“还有……”展昭继续开口,“徐行首从这里跌落,如果不是我们恰巧从这里经过,后果不堪设想,同时也为她要个说法,”
赵煜恒冷哼一声,“她是自己站不稳,与本王有何关系?”
“是自己无意还是他人有心,等到了开封府,交由包大人定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也会还殿下一个公道,”
赵煜恒沉下脸来,沉声呵斥,“展昭,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四品侍卫,胆敢动本王!”
“开封府执法,不论何人,有违王法,皆可拿下!”展昭厉声答到,
“展昭,你敢!”
话音未落,赵煜恒手中的酒杯应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守卫们持剑纷纷包围了展昭,展昭眼神一扫,丝毫不惧,
“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在寻白日之仇?”
“展昭又与殿下何仇之有?”
“不过本王白日里参了曲以宁一本,”
展昭看向着赵煜恒,指尖摩挲着袖箭,“错了,不管有没有那件事,也不管今日是殿下亦或是其他人,律法所违,展昭都会如此,”
声音未等落下,展昭一脚踢翻了身前的一个侍卫,紧接着一个滑步,还未等众人看清,他已经一个身形闪至赵煜恒身边,袖箭拿在手里,抵在赵煜恒的颈前,他垂眸看着身前不敢动弹的赵煜恒,“煜王殿下,得罪了,和我走一趟吧,”
月黑风高,一道黑影轻巧利落的落在了曲以宁的房间,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挪过去,眼见着要到了床边,腰间抽出一把利刃,黑夜里闪着寒光,径直的朝床上刺了过去,
霎时间,灯火点燃,屋内亮如白昼,一道折扇朝他飞了过去,黑衣人眼疾手快撤回一个身形,折扇擦着他的手腕飞了过去,一道深深的血痕,吃痛的手中的利刃脱手而出,
傅明烨一跃而入,反手接回折扇,折扇在手上飞速流转,顺势再次一甩,数道银针飞出,黑衣人反应不及,悉数没入了他的身体,但都避开了要害,
他后退了几步,紧接着痛苦的栽倒在地,傅明烨走过来,蹲了下去,一只膝盖压在他的脖颈上,
折好的折扇拍了拍他的脸,“说,谁派你来的,”
“襄……襄阳王,”
傅明烨站起身,把黑衣人扶了起来,带着他向外走,刚一出门,就嗅到了空气中危险的气息,他反应敏捷身体微微后仰,避他而过的飞刀插入了身旁黑衣人的脖颈,黑衣人捂住脖颈,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还未发一言,便倒地不起,傅明烨蹲在地上扶着他,仰头正看见屋脊之上作案之后飞速逃离的另一个黑衣人,他站起身刚要去追,张龙赵虎便赶了过来,只这一分神,再看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放弃,
“你没事吧,”
傅明烨摇了摇头,
“小曲大人呢?”
“她也无碍,”
张龙赵虎二人这才放下心来,刚松下一口气,就看见王朝急匆匆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快,展大人把煜王殿下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