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钟硕的目光在屠于曼的胸牌上徘徊,困惑地摇头:“没有名字。”
“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钟硕问。
永恒的假面还在发挥作用,居然连屠于曼的名字也遮掩了。
【只要你想,即时告诉他你的名字,出了副本,他还是会忘记。】00号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永恒的假面功能比你想象得强大。】
略作思考,屠于曼决定给出真实的答案:“屠于曼。”
在【方舟的庇佑】的影响下,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依旧陌生。屠于曼迅速补充:“在【自由号列车死亡疑案】中,你帮过我。”
钟硕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后被惊讶所取代:“是你?!”尽管记忆被方舟模糊,但屠于曼的提醒让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他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屠于曼,惊讶道:“你怎么变样子了?”
“不重要。”屠于曼避开话题,“我找到寄生体了。”
钟硕:“什么?在哪儿?”
“不急,你现在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屠于曼没有回23班,而是带着钟硕往楼下走。
玩家代替路卓菲上课,一旦OOC了就有危险。她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
屠于曼应该杀死路卓菲,但是屠于曼犹豫的是,这个寄生体自己意识保留的程度太高了。
这不正常。
而且,她低声对钟硕说:“这个副本的玩家应该还没有到齐。”话音未落,嘭的一声,风声混着水声扑来,屠于曼侧身躲过一道攻击。
啪——
乌黑的脓水黏在楼梯栏杆上,啪嗒啪嗒往下落,呲的一声,铁质楼梯扶手被腐蚀出一块不规则凹陷。
她猛地退回二楼走廊,三个身高马大的学生堵住去路,他们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青色树皮一样的东西,就像是湿纸巾揉在一起发霉糊成了脸。
好恶心的东西。
“屠于曼。”他们喊着她的名字,声音空洞,走上来,离两人越来越近:“屠于曼...”
屠于曼脸色微变,螳螂巨镰已在手中,她后退半步,两把利刃架在身前。
“屠于曼。”
“救救我们,屠于曼。”
“救命。”
真有意思,攻击玩家的副本异种向玩家求救。
两弯螳螂巨镰架到三个人的脖子上:“你们之前是玩家?”
“咳咳——对。我是玩家。”
那张纸糊的脸动了动,就像是树皮在呼吸,。
“我是玩家。”第二个人说。
第三个人也说:“我是玩家。”他们异口同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机械。
靠近了看,屠于曼觉得说他们的脸像树皮并不贴切。
三张凹凸不平的脸总体上竖纹褶皱,而且上面有皮,软壳。
像是节肢动物。难道又是虫子?
屠于曼又问:“刚刚为什么攻击我?”
无脸人一号说:“我没有攻击你。”
无脸人二号说:“我没有攻击你。”
无脸人二号说:“我没有攻击你。”
无脸人一号说:“救命。”
屠于曼觉得该喊救命的是自己才对吧。
碰瓷?
屠于曼明明没有动,他们的背却慢慢弯下去了,就像有东西压在他们的脖子上,放低,放低...
他们的头在字面意义上放到了脚上。
宽大的校服地下有东西在动,蠕动。
“救,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救救我。”
屠于曼冷冷地问:“我怎么救你们?”
气氛突然变了。
刚刚连连喊救命的人以为屠于曼要松口,似乎突然高兴坏了。
高兴到说不出话。
无脸人侧着脸,耳朵诡异地往上抬起,就像是游泳耳朵进水的运动员一样侧着头想把耳朵里进的水倒出来。
滴答——滴答——
有东西滴到了地上,空气里传来腥味儿。
无脸人一号终于抬头,他侧着头,脖颈没骨头一样塌着,他偷偷抬头,想要看看屠于曼,却对上青色的刀尖。
屠于曼:“你们还真是,不老实。”
“救,救命。”
手起刀落,三个头颅落下,屠于曼从他们的耳朵里揪出三条黑线。钟硕看得目瞪口呆,声音微颤:“这是什么?”
黑线黏腻,仿佛被嚼过的口香糖,腥臭的液体从耳朵里流出,与屠于曼之前位置上被倒的东西味道相似,但更加浓烈。
这到底是什么?
这些人是因为这个变得不正常吗?
没有时间多做思考,屠于曼将黑线收入系统空间。沈元毓在校长室发现了重要线索,紧急呼唤她前往。
在紧张的步履中,屠于曼停下,转身面向钟硕,她的声音平静却充满紧迫感:“钟硕,我需要你去处理一件事。”她指向一个方向,“那边的公厕,我在女厕发现了异常——水槽边的角落曾经死过一个人,可能是寄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