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冬得到第一手消息时,屁颠屁颠的跑下九层去找岑难决,还在凌晨,天还未亮就去敲门,连岑难决都吓一跳。
岑难决坐在床尾,两眼抵挡不住的困意,“这么快有消息了?”
“是啊,大哥你好像昨晚没睡好的样子……我要不晚点……”
岑难决打着呵欠,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说,睡得晚了而已。”
狗头冬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变得严肃起来,“据我了解到的消息,确实有一个很符合那个铁针,而且还是被人把玩着的。”
岑难决蹙眉,那意思就是岛区没有把凶手就地正法!
“是谁?!居然下手这么残忍。”岑难决问道。
狗头冬一脸为难,“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根据我们会里的小弟说,那时候是给蒹葭社送货,三四个大箱子,你也知道蒹葭社全都是女的,可我那小弟说,拿铁针的人是个男的。”
“男的?!”
狗头冬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上回在她们社附近,都被驱赶,男的……关系好到一起处理事务?确定不是蒹葭社的成员吗?万一也有男的呢?”
狗头冬一脸不认可的样子,“不会吧……一边嫌弃男人,一边还收男人?被人知道不得被人诟病死了。”
岑难决:“……”
“而且退一步来说,蒹葭社也不是真排男,她们和其他帮派都有往来的啊,和不冬会也是有一定的合作的,只是对外人及其谨慎。”
岑难决想了想,“这么说,那个人应该是蒹葭社非常信任的人啰?”
“我猜测是这样的。”
岑难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小雨的死,和蒹葭社一定有关系了。”
不说是不是蒹葭社的人,但能在交接货物的时候在场的,关系也不会浅。
这么想着,岑难决问道:“蒹葭社,难搞吗?”
狗头冬愣了一瞬,想歪了,而后又飞快地把坏想法挥走,“大哥你是想打算?”
“如果我报仇,和蒹葭社起冲突,难搞定吗?”
狗头冬大惊失色,“我的大哥嘢!你可别乱来!在这里一没武器二没退路三没帮手的,你这么搞要不要命了?!”
狗头冬怕岑难决把这里炸了,要是死在这就得不偿失了。
他的样子都得岑难决咯咯笑。
“瞧你那出息,慌什么?”
“你可别冲动,回头又炸了就走了,地下还那么多人呢……”
“我什么时候说要炸了?”岑难决不理解他的脑回路。
“大哥你逃不开的话,不是都炸了吗?让人无暇顾及你。”
岑难决听后抄起床上的枕头就往狗头冬砸去,“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吗?!”
狗头冬顺势一笑,“嘿嘿……大哥不是那意思我就放心了。”
“我是说我要是干掉那个铁针,蒹葭社出手的话难不难搞定,比如打架。”
“大哥不是我说,别看他们是女人,劲大着呢!人也多,她们那打手看着高瘦但个个都很强壮!说不定也有圣权者也不一定。这种事情只能智取,我们顶破天了也就两个人,她们就算不是圣权者,一群人围攻也吃不消啊!”狗头冬分析有理有据。
狗头冬心想,即便是复仇,也不该这么大动静。
岑难决听的认真,话虽如此,但他也想做好最坏的打算。
狗头冬看岑难决在思虑,又道:“大哥,说句难听的实话,在地下,你完成任务后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起码一切都安排好在去干掉那个人,把伤亡减小到最低。”
岑难决抬头看向义正严辞的狗头冬,觉得他如今很不一样了。
“我会考虑清楚的,你现在……”
“什么?”
“我现在觉得吧,你好像都不太想一样了,三年前的你可吵着嚷着跟我一起炸掉天雪城,现在还真是不太像那时候的你了。”岑难决笑着调侃。
狗头冬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他当了不冬会的老大后,为手底下讨生活的人着想,自然而然想得更多。
“大哥你就别笑话我了,能有什么不一样啊。”嘴上说着没有,心里却十分开心。
原来自己也有骄傲的时候。
“诶!大哥!我想起来,这次的卖场,蒹葭社也参加了,第一场别的帮派看到有利可图,个个都贴了上来。”
狗头冬忽的想起来这一茬。
刚还在笑的岑难决表情也严肃起来,“蒹葭社?”
狗头冬点头,“是啊!她们之前来和我们谈,觉得卖场安保各方面都很到位,她们想买点自己的东西,话事人说让利,条件是开设普通通道。”
“普通通道?”
岑难决上回买通讯设备,入口时还要查徽章证明身份。能进入会场的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是啊,你知道她们卖什么吗?卫生巾!是卫生巾诶!你不知道她们说出来的时候我嘴里喝的东西都喷出来了!”
“噫……好恶心……”
“是吧!你说她们哪根葱搭错线啊?卖那个东西。”狗头冬越说越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神经,我是说你。”
“对啊,我也觉得……”狗头冬回过神来后气得跳脚,“大哥你说我?!不是她们吗?!你还是不是我大哥了?!这么说我。”
“你出去说‘知了’是你大哥我都觉得丢人。乱喷东西的行为本来就没什么礼貌,嘲笑女人用卫生巾就更加没礼貌了。”
“大哥!”
“那不冬会同意合作了吗?”
“没同意,不过也就我一句话的事,她们会同意的。”
狗头冬越来越不收敛,语气里满是得意。
“你一句话?你怎么一句话?”岑难决再傻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要说之前搞到通讯器还给他垫付,他还会认为是他在不冬会有点地位和特权,但是他可以有专门只和他联系的接头人,他会觉得他这个地位是属于中等偏上的,可如今他说他一句话的事,那这个地位就不会低到那里去。
岑难决细细品狗头冬说的话,不动声色地往厨台走去,装作若无其事地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