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理解。”
我瞥了一眼达达利亚,他好像也对这种新奇的说法很感兴趣,甚至服务员给的账单也是直接让他送到北国银行,减少被打扰的可能。
“不过,每个人对每件事的看法并不全然相同,我对于归终机的存在与否,意义与否,并无多少兴趣。”
我用右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摩挲着碗的边沿,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问题上。
“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想法!”
和往生堂客卿的沉默截然相反的,是达达利亚对于新观点的兴奋,从之前几天和他的相处,我反倒觉得他对我的观点产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许,他的骨子里本就充满着反叛和叵测,对于越是超乎常理的东西,越有着非同一般的热情。
“你确实提出了一个很新奇的想法。”
继达达利亚的感叹之后,男人也停止了沉思,转而加入话题。
“对于某些人来说,世界上的一些东西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的用词很是谨慎和微妙。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认同他的观点,拿起茶杯,却是在喝茶的同时,斟酌了一番这句话里的用词。
尽管钟离的话像是在毫无目的地指向一类人群,但是用词和语气,却总像是在点明着什么。
“客卿的话,似乎颇有几分深意。”
我看向他,仿若没有听懂的模样,追问了一句。
“我曾听说,当一个人绝望到极点的时候,在他的心里,除了最最迫切的事情以外,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毫无价值的垃圾。”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过,小友所认为的毫无意义,或许只是对归终机本身提出的看法。”
“我只是恰好因为听到了小友的想法,觉得和我曾经听闻过的事情,有几分相同。”
“世界上确实存在那样的人。”
我心下有了些判断,接过他的话。
“客卿先生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只是,应该没有人想要成为那样的人。而且,也并非只有绝望到极点,才会产生除了最渴望的事情以外,什么也不在乎的人吧?”
我隐去了一些没有说完的话,毕竟那些,并不是适合这个场合说出来的。
“小友说的不无道理,钟某受教了。”
客卿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听取了我的建议。
“你们两个,不会其实私底下认识吧?怎么感觉说的我都听不懂?”
“非也,不过是一些人生感悟而已,公子大人不用太在意。”
这顿晚餐现在已然到了尾声,男人站了起来,对我们进行了新的邀请。
“今日三碗不过岗有新的说书,各位是否有雅兴同我一同前往?”
“不了,北国银行还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改日再约吧。”
率先拒绝的是达达利亚,他好像还在思考我和客卿之间到底说的是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于是,男人将目光转向了我。
“我......自然是有空的。”
我站起身,应下了对方的邀请。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听书的邀请。
我站起身,将头发别到耳后,看了眼袖口处露出的一小片玫红色印记。
这是一份无声的挑战书,一场不得不赴约的鸿门宴。
或许,我们心中彼此都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而那层透明的纸窗,只不过在等待一个时机。
等待一个无法抵抗的时机,被我们之中的一人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