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嬴看向他,她眼睛圆圆,嘴巴一张一合,他用胳膊逼着她上榻道:你还是好生休息,香火钱的事情我喊人去。”
鱼若乖乖躺下,掖好被子,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道:“那陛下要多投一点,不然佛祖感受不到我的心意。”
“好。”晏嬴应下。
鱼若躺在榻上昏昏欲睡,闭上前眼睛忽然瞥到了地上的食盒,她懒洋洋伸出手道:“陛下,你的鱼”
晏嬴看过去,刚刚抱着小姑娘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一直抱着一个食盒,以为她饿了,没有想到是给他的。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回头,榻上小姑娘已经闭上眼睛。
晏嬴静静看了半响,放轻脚步走到另放一边。
*
鱼若一喜欢买首饰,二喜欢睡觉,尤其是冬日,外面风雪嗦嗦,屋里地火烧着,她一沾到床就闭上眼。
等她睡醒,已经天黑。
屋里烛火只点燃了一盏,她迷迷糊糊起来,烛光暗淡,似乎是从屏风哪里传来。
“你醒了?”
晏嬴手执烛火走到榻前,将烛火放榻上,鱼若点头。
“脚可好点?”
鱼若看向脚,脚踝处缠绕着一层白布,应该是在她睡觉时处理的。
也不知道知道是谁缠的,好丑。
鱼若才清醒,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鼻尖微动,闻到了烧东西的味道。
“陛下,您在烧东西吗?”
晏嬴没有隐瞒,“朕在烧纸钱。”
“哦,纸钱啊。”鱼若点头,忽然她回过神,头脑都清醒了不少,因为震惊眼睛瞪大如猫眼,纸,纸,纸钱?”
“很惊讶吗?也对,故人离去,烧再多纸钱有什么意思呢。”
他喃喃低语。
烛火晃晃,晏嬴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鱼若辨不清的他的神色,月光倾斜,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鱼若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是下午那个说出格杀勿论的人,他们似乎矛盾又感觉融洽。
鱼若头脑一发热,脱口而出:“陛下,要是没有述说之人,可以给我述说,我一定不说去。”
怕晏嬴不相信,鱼若又举起手做发誓手势,“陛下,相信我,我嘴巴最严了。”
屋内寂静下去,外间风雪嗦嗦。
鱼若手都要举酸了,晏嬴也没有说话。
也是,陛下的心事,又怎么会轻易告诉他人。
鱼若放下手,尴尬地揪着衣裙,忽然感觉黑暗中有人靠近,热烈的气息席面而来,鱼若屏住呼吸,鼻尖闻到了香气,还没有等她想清触香气是什么,那人已经坐下。
“朕的文采没有兄长好,不知道如何说起,记忆太久远。”
鱼若赶紧摇头,“没事,陛下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
晏嬴陷入沉思,然后张嘴简述了往事。
那时候,晏嬴还是皇子,太后是宣妃。
先皇也就是晏嬴的哥哥二皇子,深受皇帝和宣妃喜爱,皇宫皇子众多,晏嬴并不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宣妃也因为二皇子更受陛下宠爱而偏心二皇子。
二皇子因为深受众人期望,一直待在书房,与晏嬴无交集。
晏嬴的童年是只有练武场和霍邱一起。
霍邱是他师傅的孩子,他们一起练武,霍邱长他三岁,于他亦兄亦友。
霍邱的梦想是镇守边境一辈子,晏嬴与他约定一辈子。
谁曾想,这一辈子根本没有。
二皇子当上皇帝没有多久,因为身体羸弱,又过度操劳,才一年就病倒。
临死前他联合太后将在战场上的晏嬴骗回来,晏嬴来不及与霍邱告别,匆匆回来。
却被直接任命为下一任皇帝,与此同时,一封圣旨送到边境。
霍邱包藏祸心,其罪当诛,株连九族。
等晏嬴知道事情的时候,霍邱已经死了,霍家也没有了。
他去质问,已经骨瘦如柴的先皇来一句,“霍家不死,你就无法坐稳皇位,朕才是你亲哥哥。”
这是晏嬴第长大后,一次与哥哥对话出然后先帝死了。
他死后,太后哭了一个月,然后她对着晏嬴说必须要留下先皇的后代还要养在身边,且晏嬴必须拿霍氏发誓不会对孩子动手。
晏嬴答应了,可是九公主死了,这导致了他太后产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