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太不懂事,所以我才会偏袒她。”
“我从未没有不懂事,是哥哥你自己蒙蔽你自己心,不愿看见真相。”
鱼若站起,抬起头,她的眼里有泪,眼睛却亮得出神,在这双眼下,鱼珏忽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鱼若也没有等待鱼珏回答,她说完这句话,向外走。
忽然,手臂被人圈住,她顿足,侧目与鱼珏漆黑的双眸对上。
“你为何要去参与太子选妃?”
太子选妃?
鱼若知道这事,苏戚与她说过她要去,但是鱼若没有一点心思。
“我没有。”
“不是你,是谁?”鱼珏手缩紧。
是谁?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嘴边。
鱼若忽然笑起来,转过身,“那哥哥,如果我说不想要去,你会帮我去违抗皇命吗?”
她笑着,娇媚的眉眼犹如带刺的花,鱼珏却沉默了下来。
他不能这个时候出手,晏嬴已经有所察觉,他这个时候出手只会引起误会,暴露自己。
鱼若璨然一笑,手腕扭着,一点点抽出。
“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想要玩这个兄妹情深的游戏。”
鱼珏看着鱼若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愤怒地用手狠狠捶了柱子。
鱼若屋内。
回到房间,鱼若坐在桌子上发呆,帮她报名的不用想,也只能是鱼父。
回想今日他留下的你这几日好生休息,应该就是暗示她会去皇宫。
鱼若手撑着下巴,呆呆望着这座大宅子,今日府里格外安静,下人都提心吊胆不敢说话,外面的大树已经枯萎,黑夜里时不时传来刘氏的哭声。
以前住在这座大宅子里,她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快乐的人。
绫罗绸缎,珠宝玉石堆成山,只为她供。
然而,今日她却觉得压抑,没有一丝快乐。
她可以选择不去,但是这样会惹怒皇家,没有皇家能忍受这样的羞辱。
她自欺欺人地想,或许去皇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既成全了父亲,又逃避了这个院子。
一个月后,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鱼府,松玉忙着收拾包袱上车,鱼若站在门口,鱼父语重心长地嘱咐她在皇宫莫要惹事,宫里不比家里,要小心行事。
鱼若敷衍地听着,目光落在鱼父身旁的位置,那里本该是鱼珏的位置,现在却空出来。
自从那个夜晚后,鱼珏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直在处理公事。
在听到鱼父要自己讨好太子殿下时,鱼若烦躁地嗯了一声,不想要继续听下去,也不管鱼父是何表情,自顾自行了礼,告别。
马车滚动,鱼若掀开帘子最后一眼看了鱼府,鱼府众人在她眼里越来越小,最后成了黑点鱼若才放下帘子。
“各位娘子的住处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下会有宫女领着娘子去,她们以后会跟在娘子身边照顾娘子们饮食起居。”
宫里的嬷嬷在前面带着路,两旁是这次参选的各家娘子,松玉提着包与其他人一样好奇又害怕地打量,鱼若不是第一次来皇宫,对于这些不稀奇。
“老奴提醒娘子们,皇宫不比府里,娘子们在宫里切记谨言慎行,陛下喜静,娘子们平日就在院子待着莫要去前方打扰陛下,不然谁也保不了你。”
嬷嬷说着,重点看了一下鱼若,道:“尤其是鱼娘子,您切记。”
鱼若皱眉,周围的人捂着嘴笑看她,其中就有她讨厌的人黄莺。
黄莺笑道:“嬷嬷,那你可要盯紧了,这位鱼娘子可是声名在外。”
“狗嘴吐不出象牙。”鱼若回怼道。
“你!”黄莺扭眉,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抓住她,“你和她计较什么,她这个性子在宫里还缺罚她的人。”
黄莺冷笑道:“是啊鱼若,我看在宫里还有谁能护着你。”
“陛下护着我啊。”鱼若不假思索回答。
黄莺想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仅是她,其他人也像是听到天大笑话,笑出声,“鱼若你可真是大言不惭,你要开玩笑也要看这个玩笑是否太大,陛下日理万机,怕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护住你。”
“谁说他不认识我。”
“哈哈哈,鱼若你这个玩笑要开到什么时候。”
黄莺笑得肚子疼,其他人也是嘲讽怀疑地盯着鱼若,她们笑得大声,乱成一团,嬷嬷怕惊扰贵人,呵斥道:“鱼娘子,莫要拿陛下开玩笑,这可是杀头罪。”
“我才没有开玩笑,不信你问问迟公公。”鱼若看向嬷嬷后面。
嬷嬷惊讶地回头,才发现迟公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后面,他是否听到了鱼若大逆不道的话。
嬷嬷害怕地冒汗,迟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鱼若开陛下玩笑这事要是让陛下知道,肯定要杀头,搞不好连自己也要被连累。
她急忙撇清道:“迟公公,是鱼娘子自己胡说,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迟公公看都没有看嬷嬷一眼,他笑着对鱼若道:“陛下得知娘子今日进宫,一直等待,娘子我们走吧。”
迟公公的话落在众人耳里,如惊雷。
陛下还真的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