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你要走是不是?来......拿好拿好......你的十两!”,初鸣将银两发给正欲离开的弟子,“给,你的。”
在场众人更甚悄悄道,“还有钱能拿......走吧走吧......”“走!出去了做点儿什么不行!”“走吧,别愣着了!”,说着便出了门。
殷思缓抬步履,衣袂翩跹,绕过在场众人行至巫辰身前,眸光沉静,已是许久未见她如此严肃,不由得一笑。
巫辰道:“看什么。”
殷思目光难以从巫辰身上移开,笑道:“无事。”
巫辰索性不再理他,对众人道:“走干净了,我们说正事。”
“日后,缙华堂不会再关门,想走的人,可以随时走,未按时报道的会直接从名册上除名。且每月,仅余五日是必须在堂内受训,其余时间出入自由。”
“这......出去......做什么啊......”,此言一出,便有人疑惑议论。
巫辰继续道:“其余时间,有三个选择。第一,自愿日日留在缙华堂,缙华堂会提供日常的温饱吃住,但不再有任何俸禄;第二,跟在我身边办差,月俸十两;第三,随我到都城,给朝内高官、贵族当暗卫,月俸八两。”
其中一名弟子问道:“大人,敢问您这样做,是否坏了缙华堂的规矩?弟子原先仅在堂内受训,出了这个门,也是做官家暗卫。您若随意将弟子发卖出去,是否是在假公济私,吃其中回扣?”
初鸣听不下去反驳道:“你有没有好好听!巫大人是按月租,可不是发卖人!况且是实实在在发您们俸禄报酬的,余下的也是为了给你们更好的受训条件,成日在堂内傻练,真刀真枪都未碰过,你能懂什么?!”
“......”
巫辰道:“想清楚,为何献都继华堂内的人,为女官,有官职。你们却是弟子,是闲人。”
“......那,大人哪儿来那么些钱发给我们,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巫辰转身看向身后的殷思,“殷公子会发的,是不是。”
殷思道:“这是自然。”
“咳咳!门外听着的那些!趁着大人还没记住你们是谁,还有机会回来哦~~想好了的,来我这儿登记!”,初鸣寻了笔墨书册,坐于石桌前逐一记录。
从前的八年,于堂内受训时,巫辰常向往大门以外,真实的、现实的生活;压抑多年后,许多事,她再也无法理解参透,只好慢慢去寻。
......
将缙华堂诸事安排整顿清后,本月仅有两人留于巫辰身边办差,景婵与刘融语,两人皆是温吞话少的,相处起来对巫辰来说,还算自在。
其余弟子,接由殷思牵线联络,一同带往献都后,进了各个达官显贵府上做暗卫相护,如今大苍动荡,又频有刺客出现,此等买卖自然是极易做成。
若要论次计划的来源,还是巫辰在刑部关押时,受同为囚犯的那中年女人所言启发。那日容安山起火后,其余囚犯皆是不知所踪,当时频繁关心巫辰的老者与中年女人虽言行举止疯癫异常,但稍有预感两人并不简单,且被关得久了,疯了,相当正常。
......
献都城,监察御史府上,李鹜现住处。
“阿颜,还在看缙华堂名册吗?”,殷思移步至院内石桌前。
巫辰未抬眼看她,仍是仔细翻看着,“嗯。”,名册之中,自己的乡地竟赫然写着——燕庭,是过世母亲的家乡。
殷思道:“阿颜,只好先委屈你同我暂住在李鹜这儿了......你且放心,这儿如今冷清,不会有人扰你。于都中的新宅子还未置办好......资金......出了些问题。”
巫辰问道:“你怎么不回家了。”
“......还不是你那日在孟姨娘面前乱说,我回去......便只能剩半条命了。”
“为什么不能说。”
殷思回想起那晚的两人,低首敛眉,红晕染于双颊,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当然不可与人说,旁人听了,都会误会。”
巫辰歪头问道:“私事,这么见不得人吗。”
“......对不起。”
“......?”
殷思见那巫辰目光投来,眼神忙闪躲回避,“我不该那样对你的......”
巫辰道:“殷思,所以你是,只能抱,不能亲吗,用途这么少吗。”
“别乱说了,我害怕。”
巫辰放下手中名册,不再去想,问道:“你今晚还陪我睡觉吗。”
“陪......我怎好食言,只是这儿来来去去的还是有侍女守夜,我若这样不管不顾去找你......传出去总是不好,我可以在门口吗?”
巫辰认真道:“你若是不愿意,当时为什么说要陪我,只是骗我的吗。”
殷思见她眼中的失望,自是极力忍泪,然泪意却于眸中打转,“没有......我不是骗你......”
巫辰道:“殷思,你不想走门的话,你走窗户。”
“.......?”
殷思道:“那不是更奇怪了......很像偷......”
巫辰道:“旁人若怀疑你偷东西,我帮你作证。”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