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他的漠视,眼睁睁的看着危险来临他先护着别人,也得承受他不舍得那个女子受一点伤害的焦急担忧。
“这一辈子就算我孤独终老,我也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陈乐荷受够了,这样卑微可怜的祈求杜睿看她一眼,在意她一点点,变得完全不像是她。
安抚了陈乐荷许久,她才哭累了睡去,陈远山拉着妻子的手:“你也歇会吧,这事还得看睿儿是怎么说。”
“我哪里睡得下,睿儿你我都知道,他是个好孩子,能让女儿这么委屈,只怕真的是我们高攀了。”自古婚约讲究门当户对,杜家早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在杜家村和他们一样一穷二白的人家。
官商本来就是难以逾越的鸿沟,陈远山听罢重重长叹一声。
“合离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明日再说,莫要结亲不成结成仇家。”
陈远山说罢和杜英娘一起歇下,当时只知道女儿喜欢杜睿,从未想过两家的差距。如今再后悔也没用。
杜睿天没亮就等在陈记店门口,开门的伙计看见门口高大请瘦的身影唬了一跳,喜叔听见声音出来,忙回禀陈远山。
原本打算今日要上杜府拜访和祭拜姚娘子的陈远山和杜英娘不得不先见过杜睿。
“杜睿见过岳丈,岳母。”杜睿刚进屋便跪下行大礼,陈远山急忙扶他起身。
“好孩子,快起来!”
“这小小说要和你合离,你们这是怎么了?”杜英娘心直口快,只觉得应该是两个孩子小打小闹。
“合离!”杜睿惊讶得重复一遍,这些事何至于要合离!
“小小说你心有所属,孩子,我不单是小小的母亲,也是你的姑母,你若有了别的心上人,我就把女儿带回去。”
“没有,姑母,睿儿没有。”他哪里有什么心上人,这是谁说的。
“既然没有,小小为何一直说那个薛小姐!”
“想必是误会,薛小姐的父亲薛尚书是我的恩师,平日里走得近一些,我亲自去和小小说解释下。”
解铃还须系铃人,陈远山看了一眼妻子,点点头:“她昨夜快天亮了才睡,我让人唤醒她。”
“岳父不可,此事都是杜睿不好,我亲自去给她陪个不是。”
陈远山拉住不放心还要跟着一起去的妻子:“小俩口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小小也是被我们宠着,我怕她太任性。”杜英娘昨夜一夜没有合眼,女儿说要合离,最担忧的就是她,合离对女子来说这辈子就这样了。
“她是我们娇宠着长大,却不是那无理取闹之人,放心吧,再如何,她永远是我们的女儿。”陈远山昨夜也没有合眼,最坏的不过就是带女儿回山蒲城,再为她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她若不愿意再嫁,陈家也能养的起她一辈子。
杜英娘听罢靠在了丈夫身上:“等下我们便先去给杜老夫人上香吧,这俩孩子,唉!”
陈乐荷几乎是睡了这半年最好的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推门声响起,她以为是小莲:“小莲,我肚子饿了,叫娘亲给我做面片汤。”
没有人回应,陈乐荷疑惑的回头,看见不可能会出现的人正立在门口,她呼一下起身:“你怎么会进来?”
“昨日是我不对,当时情况危急,我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杜睿一进门便解释。
“这就是你想说的,我想好了,我们身份差距大,日后也是带累你,不如成全你和薛小姐,我自愿合离,从此不再是杜家妇。”
“我都说了,我和她并没有什么,那夜是事出有因,我不过是顺应霜晓的话,你也亲眼看到,她当时神志浑噩,只怕真的会伤害自己。”
“杜睿,你说,若不是我与你有婚约,你会不会娶她?”
杜睿听罢沉思没有说话,若是他们之间没有婚约,他应该是有可能会娶薛霜晓的。
陈乐荷见杜睿沉默,什么都明白。
“杜公子请回吧,合离之事我爹会亲自去和舅舅说,也不会宣扬出去,更不会耽误你日后再娶。”终于放下,陈乐荷心痛又觉得畅快,再也不必为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
“我不同意,我自认不是一个好丈夫,却也不是一个无义无德之人,并无苛待发妻,何至于要合离?”杜睿怎么也不相信,那个见到自己就笑得眼睛弯起来的姑娘不要自己了。
“我不想像舅母一样,以后的日子都在那一方小佛堂。”陈乐荷说罢,与杜睿错身而过。
杜睿想要拉住她,手却扑了空,陈乐荷这句话让他脚步沉重如石,竟抬不起脚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