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无暇欣赏他低沉的嗓音,她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好像浸湿她的后背。
她一直一直对着希伯德保持着怀疑和警惕。
哥谭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发放食物?怎么会有人把几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小孩带回家?他想要什么?他是不是好心?
南茜一直觉得佐伊过分天真,像是父母还在时的模样,但这很好,没关系,她的警惕心高就好了。
如果有天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一个新的家,他的天真会很受欢迎,大人喜欢讨喜的孩子,她只需要对所有人竖起警告的旗帜。
南茜的感觉非常敏锐,她能轻易察觉到别人的目光,靠着这一点,她经常拉着佐伊避开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她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希伯德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如果不是自己突然神经兮兮地往那里看一眼,自己根本就不会察觉到有人。
希伯德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小店老板!
南茜讨厌一切超出常规的事情,她无意探究这位先生的身份,她珍惜自己和佐伊的小命。
所以,她决定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视如无睹一样打开了科尔的房门,不出所料,佐伊和科尔在一块。
南茜和自己的兄弟挤在一起,心脏却一直震耳欲聋地跳着,佐伊问她问题,她也只是随便搪塞过去,最后抓着佐伊的手她才勉强地睡过去。
希伯德没有理会这个小女孩被吓到了的心情,他在南茜进门之后就穿戴好制服瞬移到了任务地点。
其实也不是很难,就是单纯的把对面的雇佣兵们全部都突突突掉就可以了。
夜黑风高杀人夜。
“Say,hi~”希伯德突然瞬身出现在半空中,将枪.口对准了离自己最近的雇佣兵的脑袋上。
扣动握把,砰。
面对他不可置信睁大的眼睛,独属于飞鸟的面具上的笑脸像是在嘲讽他死的不明不白。
其他雇佣兵反应过来,一瞬间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连绵不断,原本应该被射成筛子的飞鸟却不见踪影。
“搞什么?!”雇佣兵们焦躁不安,他们握紧手上的武器四处查探。
被杀害的那个人还倒在地上,不过身子上多了很多弹孔的痕迹,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流出,顺着土地的裂痕弯弯绕绕,一直到其他人的脚边。
飞鸟很擅长使用自己的技能。
他瞬移到战场的高空,一个优雅的后空翻,手臂贴在他身体两侧,飞鸟像是收起自己的羽翼,整个人笔直地朝下俯冲。
飞鸟在观察。
他护腕的刀片顺着手腕滑出,被他用手指夹住,这次他可是涂了毒药。
飞鸟的身影出现在第二个人身边,像是一阵风轻柔,他的刀片顺着这人裹得结实的面巾缝隙轻轻划过,只是给他的皮肤留下小小的一道划痕。
得手了飞鸟立刻回到空中,剩下的人,呵,他可没有时间在给刀片涂上药。
被划了一道的人在其他人警惕的目光下,像是才反应自己受了伤地往脸上摸了一把,下一秒,他痛苦地捂着脸,哀嚎着倒在地上,抽搐两下,没了气息。
其他雇佣兵在各自惊恐的目光中,发现自己人在逐渐倒下。
飞鸟手中的刀片不再是轻柔地划过,他狠辣地直接将小小的尖锐的武器插入他们的脖子中,用力往外一划,鲜血像一道抛物线飞越在空中,然后染红了一片土地。
在一片哀嚎中,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雇佣兵的手脚,让那些人倒在地上体会失血过多带来的冰冷。
飞鸟的速度很快,除了对准雇佣兵脖子上的大动脉,就是他们的太阳穴以及眼球等部位,他下手果断再配着高速瞬移,不超过三分钟所有人都倒下了。
他站在一堆尸体的中间,月光公平地照射着这片土地,鲜血染红大地,面具遮盖着他的脸。
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过一会飞鸟才重重地咋了一下舌:“……真讨厌,血太多了。”
按雇主的要求,飞鸟还需要把这些人的头砍下来,送到黑市里。
他的手上出现一个斧头,举过头顶,毫不犹豫地往尸体的脖子上砍去,直到最后,他望向那个已经因为中毒面目全非的男人,然后再次举起斧头。
飞鸟像一个屠夫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幸好穿的是黑色的制服,溅出的血就算沾在了身上也不会有太大的痕迹。
“真恶心。”飞鸟嘟囔着,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皮肤接触到那块湿答答的布料,他要再洗个澡。
等再去一趟黑市交货,结束这一切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希伯德瞬移回到基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随手放在桌子上,放下帽兜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洗手间。
半个小时而已,时间还早的很。
躺在床上,闭眼,再次醒来,希伯德面色如常地给三个小孩准备早餐,昨天晚上雇主还算是大方汇了一笔数字不错的钱,南茜收到惊吓,科尔和佐伊都是好孩子,所以希伯德决定给他们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