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发现了她的异常,并关切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了,需不需要他把惹她生气的蛀虫抓进去。
自我检讨一番不够警惕,居然让尤里捕捉到真实情绪后她露出黯淡的眼神,尤里突然感到害怕。
伯尼斯:“我就是对未来有点担忧。”
尤里瞬间提起精神等待她的下文,伯尼斯好一会才把我的任务可能要结束了回多瓦怎么办我是不是该从现在开始表演个人渣扫进垃圾桶,酝酿着谎言。
但从思绪中剥离,在真正对上尤里的那刻,一切都毫无意义。无论是牵动他的感情还是获得安慰都是假的。
她最终选择沉默。
事实上她仍然在为尤里不断升级的不安而窃喜,她久违地生出不想放弃的任性,脑袋一抽想出个不会破坏他们感情还能脱身的想法。
如果告诉尤里自己得了绝症命不久矣,在合适的时机“去世”回到多瓦,是不是更好?
于是她尝试酝酿气氛:“如果我死了——”
“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尤里马上打断她的话,自顾自般碎碎念:“遇到危险,我绝对会救下怀特小姐的。生重病了更不用多说,就算要进行献祭仪式我也会让怀特小姐活过来。”
此刻有人能越过戒指读心,就可以发现尤里的想法已经拐到如何实施永生上了。
看样子她死了尤里会刨坟。伯尼斯默默打消了装病的念头,她也不能继续欺骗尤里的感情,随即她陷入矛盾的犹豫。
她盯着尤里,忽然露出轻松的笑容:“我以前和妈妈说过差不多的话。”
尤里摆出倾听的架势。仿佛是为了补偿什么,她倒豆子般和尤里分享过去。
“我不希望她和爸爸遇到危险,但这是无法避免的…你知道,当时的局势。”
她父亲的家庭和母亲的家庭在东西国第一次冲突后良久不散的余韵中相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有着共同的理念,成人后都选择成为医生,为的是有一天帮助他人、用短暂的生活尝试着抚平战争的创口。
伯尼斯喜欢黏着父母,说过很多稚气的话,但这些无法动摇他们的决心。在她很小的时候二度爆发的东西战争,他们给伯尼斯留下轻柔的面颊吻,把她送去远房亲戚家,自己则毅然奔赴前线。
那时伯尼斯比起战争更痛恨将父母带远东西两国,她与父母短暂的置气在一封前线来信后化解,她开始和父母通信,并日日夜夜盼望每天信箱里都能出现他们的亲笔信。
随着时间的推移,余下的只有深深的挂念。她在圣诞节许愿,希望父母完好无损地回来。
她的愿望实现了,战争结束,爸爸妈妈真的从绞肉机中脱身,完整地回到她身边。伯尼斯抱着父母大哭,而父母也答应她再也不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但是在那一天。总是第一名的她被年长好友施内压到第二,无处宣泄时伯尼斯接到了父母的慰问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对父母撒娇,焦急的父母允诺很快赶来。
然后,他们乘坐的列车发生了事故。
多瓦的交通事故很多,很平常,但伯尼斯从未想过家人会因此丧生。地区负责人互相推卸责任的丑态时至今日,依旧烙印在视网膜上。
此后她进入ACCA,为列车收为ACCA管理而努力,遇到了仅在这方面支持自己的五长官之一格罗苏拉。在无数个独自度过的夜晚,伯尼斯深刻意识到无论做多少,父母都不会再回来的事实。
收为ACCA管理后列车事故锐减,伯尼斯也渐渐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努力,连强迫自己去承担责任的借口都消失了。
为了自己的话,想早点休息啊。
伯尼斯总结:“他们没有被战争夺走生命,却被我夺走了。”
在尤里眼中,大概是段她的父母和很多人的父母被送上东西战争前线,活着回来却不幸因事故去世的经历。
尤里给了伯尼斯一个拥抱和一个道歉,她想抱回去,或者该自嘲又利用了他的同情心,最终还是没那么做。
最终伯尼斯决定不去管情绪的死循环,在回国指令下达前她还有时间好好考虑。
“你不是想去看戒指吗,”其实伯尼斯觉得他们已经完成交换了,但考虑到尤里的喜好还是说,“我们今天去怎么样?”
尤里求之不得。
他们迅速从沙发上起来穿上外套出门,临走前伯尼斯日常试图啾一下阿齐,也和平常一样被躲过了,伯尼斯没放在心上。
“等会吉良吉影来照顾你。”伯尼斯轻声对它说。
齐木楠雄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