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见,他好像消瘦了,脸庞更为棱角分明,显得干练许多。
她的安白寒还是那样气宇轩昂,他一年的磨练下来目光反而更为凌厉。她想极了她的丈夫,哪怕这样久不见,总觉得彼此间的亲昵仍在。
“兰寒郡主乖不乖。”凌肆若无其事走过来,迎着御兰的目光坐在她的旁边。
御兰轻笑着,把怀中酣眠的婴儿递给了凌肆。凌肆还未抱过孩子,看着这么娇弱的小孩在手中,一时手忙脚乱,好在是御兰指导他,他才抱稳了。
“是安兰寒,也是晗晗。”御兰娇嗔了一句,有怪他的意思。然后靠在凌肆的肩上,与他一同看着孩子,发丝掉在她的脸庞上。御兰唇启,轻声说:“她好乖,和你一样沉稳不爱哭,却也不爱笑。”
晗晗是个漂亮的婴儿,眼睛很漂亮,像一弯月亮。小唇微抿着,似小小朵的花蕾。躺在凌肆的怀里,她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也不哭闹。
“辛苦你了。”凌肆不知自己是带着什么感情说出这句话的。他看得出来,御兰极其心爱这个孩子。
御兰这样想有自己的孩子,若这个孩子是他人的,她一定不会这样心爱。可是,若是她与旁人生的,对自己眼底的爱意又不像假的。
“真心疼我你就不该走。”御兰身体温软,和婴儿一起埋在凌肆的怀里。像极了一只小猫,躲在避雨的洞穴里面。
此时此刻的凌肆左手一个小女婴,右手一位美娇妻。
“公主,我不得不去诉职,也不得不去任职。”凌肆唤来旁边的翡翠,让她抱着婴儿,自己把御兰抱在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甜蜜的温馨。
御兰当然是不满,她撒娇道:“等一会嘛,就一刻钟,陪我用一会膳。”
“好。”凌肆低头吻着她的发丝。
“你如今在京都任职了,也好多匀出时间陪我们。”御兰嘴边都挂着笑意,她想着这一刻想了许久许久,她枕在她的丈夫的臂膀,感觉一切都安心了下来:“白寒,小妍不喜欢读书,我琢磨着给她安排个琵琶师傅。”
“不如换为习武师傅?”凌肆轻拍着御兰的背,轻声说着。
“才不。”御兰缓起身,捏了一下凌肆的鼻尖,怨他道:“小姑娘家家的,习武干什么。我和二哥习过一段时间的武,一点也不容易。”
凌肆此时摇头,他挽着御兰的手,认真与她说:“苦一点无妨,正因为是小姑娘才要自卫。”
“你竟想着她和人打架!”御兰才不肯,嘴巴气鼓鼓的。哪里有个“妇人”的样子,明明自己就是沉浸爱河的小姑娘。
见公主这样气恼,凌肆笑而不语。他凑上前贴着她的脸颊,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片刻安宁,他们共同倾听彼此的呼吸。
御兰听得见凌肆的呼吸声,很平缓、悠长。你或许好累了,舟车劳顿回来,等一下又得去忙事情。御兰心疼他,把疲惫不堪的凌肆也抱在怀里。
“睡一觉再去宫里吧。”御兰感受得到凌肆的疲惫,猜得到他这段日子很辛苦。
凌肆摇头。他必须要去面圣,这是他必须要去面对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没理由不去。他只是抱着他的妻子,轻声说:“再让我抱一会。”
御兰轻拍着凌肆的背,但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只轻轻吻着他的脸颊,说着:“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