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封印解除的一瞬间,那个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他眼前。
“司安——”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密林之上。
南流景愣住,“大师兄他……回不来了?”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久到南流景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再次来到这片密林,来到这颗海棠树下。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但是好像又变了很多。
比如,密林还是这片密林,但那道丑的出奇的裂痕消失了,比如,海棠还是那棵海棠树,只是树下又多了一座衣冠冢……
晚风卷着花瓣掠过衡华的乌发,南流景站在不远处,看着师尊又一次对着空无一字的墓碑说话,喉头发紧。
“师尊……”南流景轻唤了一声。
衡华回头,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
暮色中的海棠树沙沙作响,衡华靠在墓碑前,酒壶已经空了。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无字碑上的纹路。
“师尊,祖床长老叮嘱过,您的身子不适合再喝这么多酒了。”南流景快步上前,给衡华搭了件斗篷,“今天有风,当心头疼。”
衡华抬起眼皮,看向南流景,由着他扶起自己,“流景……”
“弟子在。”南流景有些心疼。
“这么高了,若是你师兄……”衡华顿住,没有再说下去,“你收拾一下,明日回宗。”
南流景无奈,只得回去等他。
衡华眯起眼睛,看日头西斜,天边逐渐泛起橙色,橙色渐淡最后融入灰白的天。
“惊棠,你看这棵海棠,它向来花开的晚,这一次竟然晚了三年。”衡华目光扫过司安的那块无字碑,“……好在,今年终是开花了。”
衡华的目光越过两座静默的小丘,思绪却逐渐飘远,“惊棠,时间过的很慢,距离那天竟然只有三年,可是好像过的很快,流景那孩子都与我差不多高了,可司安这孩子平时惯喜欢东跑西跳,现在大抵是要比流景还要高一些。”
衡华也不知道自己前言不搭后语地在说什么。
“抱歉,我可能是有些醉了,话就多起来了,但你应该也不会嫌我……”
衡华又喃喃地说了许多,回答他的却只有风声。
天边的橙红色逐渐变深,许是因为养做了习惯,酒后的才能睡着,这次也不意外,困意很快就遮住了他的眼。
隐约见,衡华感到有人为他拢了拢斗篷,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他脸颊时的温度,格外温暖。
“师尊,当心着凉。”
这个声音让衡华浑身一颤。他缓慢地抬头,看见逆光中站着的身影。
衡华睁开眼睛,模糊看到一个身影,不知是因为困意还是醉意,衡华许久才看清那人的脸。
那张脸在这三年间反复出现在自己半梦半醒间的臆想之中。
如今又出现,衡华却很平静,四目相对见,他只是抬手轻轻扫过他的眉眼,划过他的面颊。
海棠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身上,远处传来南流景不可置信的抽气声。衡华的手终于落在他的发间,很轻地揉了揉。
“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