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被掐着腰窝托起靠坐在木桶边缘。水哗啦啦地落下,让他被一览无余。
秦独依然在水里。
就算是再多次接触,段怀容也没如现在这样被陈列一般由人观赏。
他的面色霎时红了,皮肤微颤。
“你盯着看…做什么?”他羞怯。
秦独笑道:“你漂亮,它也漂亮。”
他的手探出水,握住漂亮的地方。
段怀容浅色眸子里的慌乱。
秦独要吻,但不是吻唇。
“你…”段怀容彻底乱了,抬手抵住秦独脖子。
秦独安抚,牵住段怀容的手,吻净上边的水珠,又向上轻吻了半张的红唇。
段怀容沉溺其中,浑浑噩噩却又格外清醒。
静谧间,秦独笑了笑,温柔俯下身去。
无法自拔,心甘情愿。
段怀容被揽着腰,他指尖没入秦独湿漉漉的发根,又在秦独背上留下一道道尽兴的抓痕。
温柔尽够了。
他复又被拖下水去。
这次水浪激烈。
段怀容紧抱着秦独,勉强不落入水中。
他习惯秦独的强势,更喜欢今日温柔过后的强势。
水声里,他一遍又一遍以破碎的声音喊着秦独,每一遍都有回应。
……
次日,是个不用上早朝的日子。
段怀容睡得安稳,直到天光大亮才有了意识。
每次睁眼前,他总会在额头上得到一吻。
这次也不例外。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秦独也是睡眼惺忪,正笑着望来。
观察了会儿近在咫尺的面容,段怀容清醒了些,目光不可控制的落在秦独的唇瓣上。
“没伤着你吧…”他记得昨晚。
但却没印象自己是否加了力度,或者把人脖子按得太狠。
秦独一派悠然自得地潇洒:“又不是刀剑,伤什么?”
段怀容耳朵全红了,不敢于其对视:“我…”
“你不需要。”秦独准确地判断了段怀容的心思。他知道,段怀容担心他受委屈。
从淮南那一晚便知道。
可他不需要段怀容以回报的目的做那些事情。
段怀容心底怦然,巨大的安全感将他严密的包围。他往前,轻吻秦独的唇,是奖励也是回应。
秦独很是受用。
两人又卿卿我我了会儿,起身时晨光正好。一起用了朝饭,便去了勤政殿。
不出意外,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每日勤政殿里总是从早到晚地有朝臣。
那些官员见着秦独与段怀容一道自内宫而来,不敢流露半点揣测的神情。
心里也不敢。
毕竟自前朝起,北安侯与段先生的关系便是人尽皆知的非比寻常。
这几日秦独在京,便陪段怀容听了那些繁杂的国事。
南边大抵安定了,正在加紧恢复民生。还要着手恢复科考,选拔一批新人任官。
北方被燕北铁蹄占据,虽然在郎朔与樊潇远的大军压阵下有所后退,但仍占据着国土。
初冬时节,天气已经凉了。
一封北境的信件送抵段怀容的桌前。
是燕北信使送来的。
[三州十九城已割属大燕,望尔等守诺,不要进犯。]
一半求和一半威胁的信。
段怀容看之冷笑,连回信都懒得写:“去与那信使说,土地是前魏割让的,与我大晟无关。”
“若想履行承诺,让他们去找魏朝。”
他没想退让一分一毫。
传令的人领命离去,秦独在一旁问道:“想要开战了?”
他看得透段怀容的心志。
“战。”段怀容答得毋庸置疑:“三州十九城,寸土不让!”
他握紧秦独的手:“我想让你去为主帅,收复疆土。”
秦独把这当做本分,自然肯定点头。
但段怀容却另有打算:“自此之后,大晟由你开国、由你收复。你战功赫赫,无人可及。”
“来日你为亲王、摄政王,万人之上。”
秦独听着,那些功绩王位都是次要,他满眼都是坚定果决的段怀容。
什么功高震主,不过是他们并肩眺望天下的阶梯。
权势与爱互相庇护,却不混杂半分。
金殿、皇宫、千里同风的盛世,他们终会身处其中,享尽彼此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