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他立刻捂着脸，喊叫：“卧槽！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周遇抬手习惯性地按压一下助听器，随后将其收进口袋里，做完一切，他一个飞踹过来，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漆黑的巷子里，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叫喊声哀嚎声，兴有两三条狗在楼道里叫唤，声音全都混杂在一起，没人注意到巷子里的动静。
周遇利落的挥拳，拳拳都在胸口上，避开小c的脸颊和一些明显的地方。
拳头急而重，一下一下落在他身上，“白天的时候，骂我什么来着？”又是一个利落的拳，刚好砸中小c的鼻梁，将他的眼镜砸落，掉在地上。
小c疼得眼睛都睁不开，目眦具裂，“我……我……”
这句话，早就在周遇打他开始，就问了第三遍了。
开始，他老实回答了，还是挨了拳头。
回答了也被揍，不回答还是要被揍。
小c咽了一口血唾沫，双手都在发抖，他窝囊的出声：“大哥，你到底要我怎么回答？只要你别再打我？我实在是扛不住啊？”
说着，说着，小c浑圆的身子开始抖动，泛红的眼里眼泪珠子一个劲儿往下掉，一边哭一边求着：“求你了！”
将近三秒的安静，周遇松开他的衣领子，忽闪忽闪的路灯接二连三的照亮他的脸，素日温和的脸，此刻有种阴沉的暴戾。
他捏紧拳，上面还带着血，他走过来，擦在小c的脸上，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
“我，之前认识你？”他的声音阴沉，饶是依旧闷热的环境下，还是能感受到莫名的强大的压迫感。
小c一双绿豆眼眯着，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你！不认识！……不认识……”
没戴助听器，周遇也懂些唇语。
他点头，又问：“我，得罪过你？”
小c又摇头，就差手足舞蹈了，“没…没有……根本没有。”
小c心里以为，周遇接下来是要说，既然没得罪你，干嘛在演讲上让他难堪。
可没想到，周遇慢悠悠吐出一句：“好，那打今儿起，我就得罪你了。”
“什么？”
周遇微挑眉，双手再次握拳，指骨凸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下一刻走过来，一手把小c拎起来。动手也比刚才狠，一个拳头砸下来，却顿在半空，小c已经吓得闭上眼睛，双腿直抖，目光往下，就看到他早就尿了裤子。
味道很重，水顺着小c的裤子一路往下低落，啪嗒，啪嗒，蔓延进水坑地砖里面。
“求你了！饶了我，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小c吓得直接蔫了。
周遇有些嫌恶的扫了他一眼，拳头也没落下来，而是将人丢在地上，身子往后退开，踹了他一脚，“早说，不就完事儿了。”
他到底是聋子，还是装的？
分明都见他摘掉助听器了，还能听到他说话不成？
小c心里纳闷狐疑，可是刚才好不容易侥幸逃过一拳，眼下心里头砰砰直跳，他扑通一声不管不顾的跪在地上，求着：“大哥，大爷！您就饶了我，我再也不胡说造谣了！”
周遇垂眸扫了一眼，似是不解恨又补上两脚，疼得小c左右直打滚，滚在尿和淤泥混杂的水坑里，“哎哟喂！疼死我！”
事后。
周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丢给小c：“医药费。”
小c还未从恐惧中脱离，又被周遇这一出，给弄得昏了头，“什么？”
周遇拿着手帕擦着手，眉骨微挑，“没听清？”
他转了转手腕，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冷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擦好手，周遇漫步朝着巷子外头走，小c着急忙慌跟上前。
车前灯亮起，他走过去打开门，侧眸扫了一眼小c，说：“你可以滚了。”
小c又是一愣，忙身子一转，拔腿就跑。
周遇坐上车，车子里还开着冷气，方才教训小c，身上暴虐的气息依旧没能平息，他捏紧方向盘，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他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她怎么样？”
“刚才哭了会儿，现在应该睡着了。”
“哭了？”周遇一怔，拳不知觉地收紧。
他的语气从刚开始一直都是冷沉，可在听到她哭了的消息，下意识地，声音里多了几分慌乱，复问，“怎么回事儿？说清楚。”
对面迟疑片刻，后来缓缓笑了一声，“不是吧，周遇，一个小姑娘能让你慌成这样？真是少见……放心，没人虐待她，人家好好的呢！她也就是在你面前坚强得很，等你走后没多久了，一个人搁那儿偷偷抹眼泪，指定是不想让你瞧见。再说了，我在这儿看着，也没人欺负她。”
这倒是李遇橙的性子。
不轻易哭，喜欢偷偷藏起来一个人哭。
他似烦躁的拍了一下方向盘，竟然少见的，来了一句脏话，“操。”
早知道……不让那货走了，应该再揍几拳解气。
“啧啧，小师弟，你也会说粗话啊？”对面亮丽的女声再次传来。
周遇，很少说脏话，饶是再生气，他也会用对方听不懂的语言来回复。
这一次，也算是让她尤为吃惊，毕竟当初在大学时，他们一伙玩的好的，就属周遇一个‘乖宝宝’，还属于特立独行，沉默寡言，冷面的那一卦。
周遇没理她，继续问：“除了哭，还有没有其他的？”
那边回答：“倒也没有，哭着哭着就说自己饿了，刚好把你送来的饭吃了，吃饱了还朝我要了纸笔，一个人坐着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写什么。我总不能跟个变态似的凑上去看，至于内容，我不知道，你也免问。”
“嗯。”周遇掏出一只烟来，‘咔哒’一声，火星子从虎口处窜上来，映衬在他的脸上，漆黑的眸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迟迟没有点燃。
挂断电话。
他夹着烟，停顿片刻，最后将其丢下一边，烟被抛掷出去，刚好落在副驾驶座上，砸在黑色的拳击手套上。发动车子，离开巷子。